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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衡笑出聲來,「那是我的事,不需你費心。」
「……」石楠沉了沉,重重地磕頭,語聲鏗鏘有力,「我不能那麼做!還請侯爺三思!」
唐修衡眼裡有了濃濃的嘲諷,「你不是不能那麼做,你是料定那麼做的話,自己死無全屍。背信棄義、汙衊重臣,事過之後定會有人落井下石,到時候,你昔年行賄的事情也會擺到明面上。數罪併罰,皇上會怎樣處置你?」
石楠辯解道:「我真沒想過這些,現在只想侯爺垂憐,拿出個折中的章程,如此,你不會陷入風波,我也能找到一條生路。」
口才不錯,做戲的功底也有一些了。唐修衡捻著左手沒有知覺的無名指,笑容的含義複雜難辨,「刀槍無情的沙場上,我曾無數次拼上自己的性命,去救麾下的將士。我救過你三次。
「不論以往、現今、日後,救過你,我都不會後悔。那是我的責任。那時的石楠,是我的弟兄。
「但我一輩子都不會承認,自己拼上性命救回來的人,該用這樣的方式報答我。」
石楠垂下頭去,再也說不出話。回想到當年徵戰時唐修衡不顧自身安危救下他的一幕一幕,他落了淚。
任誰都能背叛唐修衡,只有他不能。
可就是他,在乎的太多,想要的太多,回京之後,一步一步走上了歧路,終究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所得到的一切,大抵會成為鏡中花、水中月。
宛若一夢,很快就要消逝成空。
「我已容不得你。」唐修衡審視著面前人,「回家去,有本事就把我害死,沒本事,你就承擔罪責。」
石楠又磕了一個頭,沒再說一個字,默然離開。
過了片刻,沈笑山從內室轉出,到了唐修衡近前,拍拍好友的肩,「節哀,息怒。」
唐修衡失笑,只是,笑容寥落。
「打起精神來,安排後招,先發制人。厲閣老家裡的情形,開林細說過,你總不會忘了吧?我陪你走一趟,把石楠行賄的證據拿回來。一整夜的時間,足夠了。」語畢,沈笑山改為拍打唐修衡的額頭。
唐修衡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對待,先是回不過神來,懵懂的大貓一般閉了閉眼,繼而才反應過來,開啟好友的手,「小事而已,讓阿魏帶人去辦。」回答之後才抱怨,「你這是什麼毛病?打量自己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那舉動,是他偶爾懲罰薇瓏時才會做的——妻子比他小好幾歲,在他心裡,就是小孩兒。這廝算是怎麼回事?
沈笑山朗聲一笑,「我總得想法子打岔吧?」說著指一指窗下的棋桌,「下完一局棋再走。別讓太夫人看到你這個德行。」相識很久了,他從沒看到過唐修衡心寒、失落過,而在此刻,好友就是這種心緒。
「嗯。」唐修衡不大情願地起身。
沈笑山喚來管家,「把阿魏叫進來,侯爺有要緊事吩咐他。」
唐修衡心緒有所緩解,便有了開玩笑的心情,「這也太體貼了,我得給你找個賢妻。」
已經在棋桌前落座的沈笑山聞言蹙眉,把剛拿到手裡的一枚棋子揮向唐修衡,「哪兒跟哪兒啊?有太夫人費心,我用得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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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婉婷離開之後,薇瓏去了蘭苑,把石婉婷的事情如實告知太夫人。當然,她說的都是能夠根據現有的是非推測出來的事情,自己透過前世的記憶得出的定論,自是隻字未提。
太夫人聽完,沉默許久,之後長長嘆息,「任誰能想到,石家兄妹是牆頭草。修衡得知這些之後,不知會多心寒。」隨即就寬慰薇瓏,「也沒事,沒有他受不住的事兒。倒是你,別為這件事慪火傷神。」
「娘放心,我心寬著呢。」薇瓏笑應一句,隨後道,「我威脅石大小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