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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吃了一驚，看向楚昭，楚昭淡淡道：&ldo;罷了，他這是故意的，無非是引得孤大肆排查東宮，猜疑諸位心腹肱骨之臣，此事就此作罷，也不必再查，查下去只會離心離德，此摺子孤本來也不想往上呈的。&rdo;

何宗瑜蹙眉道：&ldo;幕僚中有人生了異心，這是必然的了，殿下不查到底，遲早會生後患，再說這養廉銀的奏摺，經過我們多方參詳潤色，又增加了不少約束核驗的磨勘條款，真施行起來十分可行，如今白白讓大皇子揀了現成便宜，只看今日陛下誇讚不已，朝廷上下百官應和，大皇子聲名鵲起，我們卻是為人做嫁，還白白得罪了朝廷百官，這口氣難道就這般吞下去不成？&rdo;

楚昭嘆息道：&ldo;此事從無端彈劾開始，我們就已陷入被動，他們既然行了此計，必然本就早有應付的法子，大概和養廉銀也差不了多少，無非也就是從補償清官入手，而偏偏要用我們的摺子，顯然是有恃無恐，恐怕要的就是我們查下去或者鬧到御前。真查下去，必然是什麼都查不到的，只怕老鼠打不到，反而傷了玉瓶兒，被預先埋好的線誤導，倒白白折損了自己人，傷了真正效忠孤的人的心，到時候東宮上下不寧，人人離心，孤才是白白忙一場。君玉有所不知，這宮闈是天下第一骯髒之地，孤長到這個歲數，不知見了多少陰謀詭計，當年三郎無端溺死，公主被人下毒，哪一件不是認真查的，最後不全都葫蘆提了？這虧已是吃定了，還是站穩腳跟，步步為營，小心提防，莫要亂了陣腳才是。&rdo;

何宗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ldo;殿下還是宅心仁厚，若是我，拼著鬧到御前，也非要辨個明白。&rdo;

楚昭苦笑：&ldo;你當父皇還和當年那樣寵我信我？這一年來我動輒得咎，君心莫測，若是真鬧起來，到時候失了聖心，百官前面目無存，才真真兒的是沒臉了。&rdo;

何宗瑜微微有些動容：&ldo;殿下還當放寬心，陛下也是對您寄予厚望，才分外嚴厲些。&rdo;

楚昭也沒說什麼，只與何宗瑜又閒話了幾句，便送了他出去，回了書房看雙林還站在那裡，叫他到跟前吩咐道：&ldo;那裴柏年家裡，和洛家多少有些關礙，你是我貼身內侍，以後莫要和他太過關聯，如今孤重用於你，少不得許多人盯著你找錯，孤也知道你一貫謹慎，還需再謹慎些更好。&rdo;

雙林低聲應了是，楚昭看他臉色，又忽然道：&ldo;這次養廉銀的主意本來挺好，只是碰上小人作祟，沒用上，將來還有大展拳腳之時，你放寬心好了。&rdo;

雙林有些摸不著頭腦，細想起來，楚昭這居然是在安慰他？這事不是本來最難過的人應該是他嗎？雙林哭笑不得，這養廉銀的主意，也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剽竊的雍正帝的，自己有什麼難過的，雙林道：&ldo;小的只是替殿下難過罷了。&rdo;

楚昭笑了笑道：&ldo;這有什麼，這等小人之道，能用一次兩次，難道能用一輩子嗎？治國不靠這種小道，其實換個想法，這事孤不好提，提了若是讓父皇猜疑，怕孤藉此收攬人心，反而不肯用此策，如今皇兄提了，父皇採納了，真能施行了，吏治一清，也算得上是造福黎民，有利於國庫了，我個人的一時得失，算不得什麼。&rdo;

忽然聽到如此憂國憂民的聖母言論，雙林微微有些愕然，看了下楚昭的表情，發現他面上並無勉強之色，而且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他並不與何宗瑜說，而是和自己這樣貼身內侍說，可見並非說出來貼金，等人傳揚出去為自己造勢，而實實在在的是真的這麼想的，這是當真將黎民百姓的責任放在自己心上了？雙林一時覺得楚昭未免有些迂腐了，然而細想想，又為自己的功利市儈有些慚愧，一時也是有些百感交集，他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