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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長,不由驚嘆肌體的自我防禦能力,甚至想像到自己有可能流落深山,過起茹毛飲血住洞穴披樹葉的野人生活。
人,是偉大的!為生存而搏戰的人,更是偉大的!
但是,入山第二天,我又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在夜晚宿營時,我找到了一棵老樹。我不知這是什麼樹,不是松,也不是杉,但它粗壯,根部有一個凹槽像一張高背的沙發椅,能為我擋風。我背靠著冷硬樹身迷糊起來,開始自以為得計,選了個唯我獨有的好地方。
和戰鬥部隊比起來,我的穿著屬於中上水平。我有一件羊皮小襖,有氈片包腳,在紅軍的八角帽上,又加了兩塊護耳的狗皮。看上去未免滑稽,可是人人都是&ldo;奇裝異服&rdo;,那也就無所謂了。為了抵禦風寒,找不到破布片,有人竟然用芨芨草編了個老鴉窩形的草帽,扣在頭上。有的把一塊破布裹在臉上,撕一個洞露出兩個眼睛,活像蒙面大盜。
寒冷使我難以入眠,我像刺蝟似地蜷縮起來,胸腹很暖,背、屁股和下肢卻冷得厲害,打著哆嗦,清鼻涕直流。
&ldo;祁連六月堆晴雪,赤日當空凍雲結&rdo;,我不記得這是誰的詩了,細吟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我覺得脈管裡流動的已經不是熱血,而是冰渣。我再把膝蓋摟緊,竟然還有一絲暖意流向心頭。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眼前出現了火光似的幻影。我很清楚,這樣下去很可能凍死,想大喊一聲,舌頭僵直了,吐不出聲音,只能咯咯、咯咯地打牙巴骨。
山風越吹越強勁,不斷地發動攻勢,一次一次地衝鋒。所有的山林都震響著憤怒的吼聲,悲涼,悽厲,陰森。我雖然經受過幾次荒漠大風,領略過&ldo;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亂石走&rdo;的威勢,其寒冷度卻沒有祁連山尖刻深沉。
背後的老樹,懷著與我共患難的情感,與狂暴的山風抗爭,那蒼老如虯龍的枝椏,像掄槍揮劍那樣發出咔咔的拚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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