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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夢覺寺有虎養倀的傳說果然是真的,少爺,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細犬的耳朵也耷拉了下去,環顧四圍,夾著尾巴低聲哀嚎著,還沒看到老虎的影子就折盡了威風,血脈壓制果然要命。
眾人回頭遙望之際,白虎舉步而來,他如火晶石一樣的兩目橫掃眼前眾人,低聲的嘶吼被風吹落了八方,聽來卻如四面楚歌的威勢,山林之王自有山林之王的架勢,不動如山卻讓人四散而逃。
玞四爺的人馬還沒過來,就被虎嘯震懾到不敢往前,更別提段世清手下的人,倉皇逃走的時候個個臉色煞白,崖望君的威名恐怕又要在東都城敲上一鍾。
獵犬也逃竄如鼠,段世清卻沒走,他總感覺白虎的出現不是偶然,接下來可能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果不其然,白虎身後漸漸顯出一道人影,山崗上的風也靜,可以聽到那人赤腳踩在石板上的聲音,這樣的容貌似曾相識,可是他死活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月未央滿面嘲諷地望著他,徑直走向了泉邊,濕了渾身的衣裙要拉起姬羅預。
「性情涼薄,為人淡漠,累世的業債你要怎麼還?愁啊,愁啊…」
「在跟我說話?你又是誰?」
「我是你前世的恩人,你忘了還要對我感恩戴德呢。」
段世清懵然。
月未央走下靈泉,拉住她的手腕,輕輕扯過,水流漪漾,推散了滿池的衣衫,她移身擋住段世清的視線,緊緊抱著懷裡的人,又把自己深竹月藍的衣衫解下,覆在了她的香肩。
伏在她耳邊的姬羅預似乎輕輕呢喃著什麼,聽來並不真切,她濕潤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兒,也不知是水花還是別的什麼。
指望段世清英雄救美是不可能了,月未央的精心謀劃落空,不免失望,可她美目流轉,似乎又不見半分氣急敗壞。
來到岸上,她把姬羅預的衣衫又裹緊了些,遮住了那顆落衣痣,因為沾了水,單薄的衫子緊緊熨帖著她玲瓏的曲線,隨著時急時緩的呼吸起起伏伏,看著她雙頰泛起的紅暈,試探性地將手背搭在了她的額頭,須臾之後又驚地拿開了。
好燙。
月未央蹙著眉頭,也不看段世清就下了逐客令:「還不走麼,等我請你喝茶?」
古剎,美女,白虎,一切怎麼跟做夢一樣?他真當自己做夢了,眼前的月亮都有兩個呢,領著十幾條細犬,就這樣跌跌撞撞往回走。
然而,離奇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下山必然要再經過夢覺寺,方才空無一物的庭院,此刻多了個物件,一個挽著結的朱紅流蘇祈願牌孤零零地掛在那裡,被風一吹左搖右晃地響,像個頑皮的和尚,胡亂敲著木魚。
段世清放在掌心看了下上面的字,忽然「哇」地一口嘔了出來。
「願我兒遠遁紅塵,平安順遂。」不過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他究竟看出了什麼竟然險些把腸子都嘔出來了。
沒有人知道,只是在下山的時候遇到段家的隨侍,都以為少爺要命喪黃泉了,不料卻有幸撿回條命,可人回來之後怎麼痴痴傻傻的?段世清跌跌撞撞回到段府,段老爺已經等他多時了,還沒張嘴問罪,他倒先說了句摸不著頭腦的話:「退婚,退婚,我要退婚。」
月未央守在姬羅預身邊,可她的高燒一直不退,脈也切了,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
「央央,天晚了,你不休息麼?」
「難不成是從靈泉出來著了涼,她才燒成這樣?」她將人帶回了掃羽軒,點了盞孤燈,沒有要入眠的打算。
「她的病起得突然,不像是外因所致,既然燒得如此厲害,衣服就不用裹這麼緊了,涼快些也好。」說著就要去解姬羅預的衣衫。
月未央「啪」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