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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身份？！瞧瞧你一個大男人，想入主年家大宅做媳婦，也不怕笑掉大牙。我叔叔嬸嬸絕對不會接受你！」

自己重心不穩一下靠在桌邊，七個月的肚子被發現端倪。

「這是什麼？！」

「你！！是育男？！」詫異過後，又是輕蔑的嗤笑。

「嘖嘖，功課做得挺足？孩子都懷上了。哼！你以為你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貼上個孩子就能上位？生下來不過也只是個私生子罷了。年家不會承認的，宥灃就要結婚了，年家的主人不會是你！我勸你還是識實務些，鬧起來誰都不好看。」

丟下支票，一昂下巴，踩著十多厘米的高跟揚敞而去，留下狼狽不堪，狠狠發抖的自己。

湯璐來找自己丟下的話，句句刺耳。自己卻湧起巨大的力量，猶豫變成了破釜沉舟。那卑微的求證，至今印象深刻。

…………

「你要結婚？！」

「你，你說，只要你說不是，我都原諒你，什麼都不計較！」

「只要你說一句，你要我，我什麼都不在意。宥灃，你說話！！」

「你說你不會結婚。我不逼你了，我原本也沒想逼你，就想先要個孩子，你什麼時候想結婚，隨你還不行嗎？！」

「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

年宥灃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看著自己在他前面失控的質問，眉頭深鎖卻一言不發，看不到他手裡的動作，只是他的冷靜不合時宜的老闆架子端得僵硬卻熟練，讓自己彷彿置身在寒冷的冰塊裡。

「阿靖，我們分手吧！與其這樣痛苦不堪，不如做回朋友。我，呃……」

他突然低下頭，雙手撐著桌面，胸口起伏。

「只能如此。」聲音落下去。

「呵呵，這就是你的答案？！你還要和我相忘江湖，是嗎？年宥灃，你！你！！混蛋！！！混蛋！！！」

自己一個箭步衝上去，把他從後面拽出來，往背景牆上一甩，忽略了使大力的腰疼，舉著拳頭對他一陣胖揍，揍得淚眼婆娑，一下下悶哼，拳頭慢下來，心頭漸漸死灰，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腦中一片蕭索，餘下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條件反射一樣，喃喃自語。

「我們的孩子還有三個月就生了，你是不是從沒想過要？是呀！你從沒想過，都是我太執著！」

「都是我一廂情願，原來我們的感情逃不過時間的打磨，就是這麼脆弱不堪的……呵，呵呵……」

「呀——！！！」

最後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轉身就大步離開。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魂不附體。走著走著就上了高速通道。

完全沒看到，有車急駛過來，一切悲劇迅速展開又快速終結。失去自然生育，斬斷付出代價的三年情緣。

「阿靖，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其實是愛你的，並不是真心要分手。我，我道歉，我是一時壓力太大，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你傷心了。孩子我不是不想要，只是，只是我有苦衷。你，還有家裡，我被逼的，太累了！……」

聽著他的話，自己心碎成一片一片，很想大聲指責，「知道後悔，你早幹嘛去了？！在你家裡要你和那女人結婚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想過你未出生的孩子嗎？！把我們三年的感情至於何地？！」把他加註在身上的痛苦統統打回去。

有多愛就有多恨，「難道因為我是男人，所以就該承受這些？！」

憤然委屈佔據著全身，甚至不由自主地發抖。

「阿靖，我們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好嗎？我們還在一起，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