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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看著我：&ldo;你可以忽略這一切，平和地活著，等到了年齡便結婚生子。按照你的家庭情況，過上平淡而美滿的生活不是難事。你既知道，這跟你的母親有所關聯。無論追究不追究，你現在看到的都不是真相，決意捅破那張紙，你能承受這樣的結果麼？畢竟，你現在的日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為之奮鬥一生的。&rdo;

&ldo;無論怎樣，真相似乎都不是好結果&rdo;，我苦笑，咖啡好苦，&ldo;我該好好想清楚。&rdo;

班長拍拍我的肩膀：&ldo;想清楚，我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便吩咐。&rdo;

&ldo;如今我六神無主，但首先，這事必須保密，我只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你看，我也沒那麼讓人羨慕。&rdo;

&ldo;人生本就不如意。回去好好休息。&rdo;

極力逃避，卻怎麼也逃不開。地鐵上，依然人山人海。可這一次，我衷心希望它能開得慢些再慢些。不知怎麼面對母親，不知怎麼面對家人。

真相不是好結果，真相真的重要麼？

每一張疲憊的面孔和假笑下藏著的都是怎樣的內心，但他們追求的都是平淡而富足的生活。

我忽然之間覺得，如果真相對我有害，那我何不讓它終日躲藏在黑夜裡帶到棺材中，永世不見天日。何必揭開它，傷人傷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難道只追求那莫須有的追求真理的勇氣？豈不傻？

&ldo;做出了選擇，便不要再想太多。&rdo;我深深地吸一口氣，不斷地心理暗示。

&ldo;班長，我不夠勇敢，想好好地過好這一輩子。&rdo;

&ldo;不追究了？&rdo;

&ldo;嗯。&rdo;單單一個字，傳送出去恍惚將心都扔了。

&ldo;不失為一個理智的選擇。&rdo;班長回應。

家中。

安靜極了。很久很久，才有翻書的聲音。父母戴著眼鏡，各自捧著一本書。母親喝了牛奶，轉而將它捧給父親。父親看都沒看，熟練地接過來喝。

看著這這幅景象，我更堅定了之前的那個決心。

&ldo;這麼晚才回來？&rdo;母親立即放下手中的書，站起準備招呼我。

&ldo;媽，你不用動手。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rdo;

&ldo;書店的生意還可以麼？&rdo;父親也抬起頭問。

&ldo;託學生的喜愛，還可以。&rdo;

&ldo;腳踏實地，我相信你可以的。&rdo;父親再次鼓勵。

第14章

談話之間，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滿臉生氣地走出來。看見我，便愉快地笑起來，快步走過來，一把抱住我：&ldo;小夭，你回來了哇，可想死奶奶了。&rdo;

我連著後退了幾步，不自知地看向母親。

母親點點頭。

我方木訥地叫道：&ldo;奶奶。&rdo;

&ldo;瘦了瘦了。&rdo;老人家摸摸我的臉，眼睛已經濕潤，顫抖著說。

&ldo;沒有啦，現在以瘦為美。&rdo;我安慰著她。

她點點頭：&ldo;也是也是。安全就好安全就好。&rdo;

安全？我困惑。

&ldo;吃飯了麼，奶奶給你熱熱。&rdo;

&ldo;媽，小夭在外面吃過了，您就不用動手了。&rdo;

&ldo;她說吃過了就不用吃了麼。真是的，怎麼當媽的。&rdo;奶奶嘮叨，語氣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