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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看。女娃嘛誰怕她!”
其實那時興娃並不是這樣想。
“你不怕她們打你?”
大嫂想笑,好像捨不得時間,仍緊追直問。
“我不怕,我沒惹她們。”
興娃聲小了,眼也垂下了。
“問你啥?”
“問我,問我和鎖子是不是一夥的。”
“你咋說。”
“是一夥麼,明擺著麼。”
“她們放你走了?”
“沒有,那個年齡小個兒不大的喊:三姐,你拿辮稍在他臉上撩!”
和興娃說話,你得有耐心。大哥說,興娃說話就像拽牛筋。你還不能拽的快,快了就斷了。他一句話不說了,你氣也沒法,打也不成。現在他任媳婦在兄弟嘴裡拽。
“撩來麼!”
興娃埋頭磨鐮,不吭聲。
大嫂想:準撩來。要不興娃咋不說話。
“後來呢?”
“光聽她爺罵她們,她們和爺說的啥,不知道。”
三楊莊陶家孫子輩男娃小時都學幾路拳腳,看門護身。這遠近都知道,女娃學拳腳沒聽說過。
“看來要是這樣的姑娘,咱家擱不下。”
老大心想著沒說一句話,起身到牲口房看牲口圈,幫長工鍘草。
夜裡大嫂高興的對大哥說:“若真是興娃說的我看好。”
“為啥哩,狼叉婆!”
“咱總不能把興娃跟一輩子。咱興娃軟勢,屋裡再沒了硬成人受欺侮哩。”
大哥也想到這兒,樹大分枝,弟兄們大了分家。眼下不能分,老二緩不過身,分了對不起孃的叮嚀,一病一小,還要過到一塊。這女娃出手就打,這家能安寧!
“你想人家是知書達理的大戶人家,能平白無故的打人。再說鎖子本來就不規矩,在女娃跟前撒騷。你拽人家女娃辮稍子,人家誰願意,連他爸他哥都過不去!”
“就是鎖子撒騷,你也不該動手一個耳刮,抬腿把人家鼻子踢出血?”
“那你說,這男人糟釀女人,女人只有幹受!”
大哥不說話,顯然說不出個理。自己也有女娃,要遇到這事咋辦?
“唉啥?”
“咱興娃是個犟牛筋,放一放再說。”
還是大哥有辦法,會說話。
第六章 落水得救(1)
第六章 落水得救(1)
下了一場雨,別家的秋田給雨一淋,綠翠鮮嫩。雖是秋天,還可以聞到春天的味兒。就是興娃家那十二畝地,放過荒被水澆得像一塊小學生寫字的髒石板散發出一股燋煤味兒。
劉營長高興的好像得了寶,和大哥碰面就拍肩拉手,嘻嘻笑。
“大哥,明年兄弟沒飯吃了,你得舍一口。你這十二畝地有兄弟的話墊底。”
大哥也回的乾脆響亮。
“一定一定,滿說有你的話墊底,你這人當兵人不怕,當官沒官架,老哥服哩!”
“咱就不是真官,人家胡參謀長才是真正軍人,是官人。人家上邊有人,命令我三天過河,對人家是七天。七天不夠,還能續麼!”
這次河漲的上了老岸,從老岸到河跟前,有半里路,全是稀泥。碼頭上的木料、蓆棚、帳子鐵器,工具吹完了。河灘像個光屁股爬著的老頭,皮黑肉皺,難看極了。
保丁拿著通知,讓各甲出車,拉黃土墊碼頭。雨後黃土賽金子,近處那兒有,到老崖下要三里多路。
車從老崖排成長龍,拉一車倒下去立馬融成稀泥。稀泥太狡猾,三滑兩滑,就沒影兒了。一晌拉的土,墊不到兩丈長。攤的倒有三四丈寬,浮不住車,搭不住腳,氣得胡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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