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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好得很,商會天天請軍需官吃飯,猜拳喝酒。還在南門口窯子店,叫些姑娘作陪。
“這弄啥?”
“你個鄉里棒,這就叫吃吃喝喝,揣揣摸摸,日日戳戳,兌兌挪挪。少攤派些勘亂救國的糧草馬料錢麼!”
“明天你送十個店裡不嫌多。”
“行!”
興娃悶下冒汗的頭,朗聲應道,認真對付那塊紅肉。
“你是周王八的侄?外甥?那是啥?上門女婿?不是。周老漢他爸給幾個店裡打招呼,讓給他孫女找個上門女婿。……”
聽到這兒,那塊紅肉已經下了喉。興娃覺得趕緊要給以有力反駁,要不胭脂……
“老漢胡說哩。要上門女婿搓醋熬膏藥。”
“那你是他啥?”
“乾兒子。”
“唔唔,那個鱉窩崩出你個乾兒子?嘻嘻……”
這話不好聽,興娃卻應著也笑了。他高興!
這小夥和他說得來,臨走給他懷裡塞了一塊鍋盔,讓他打個尖,不要餓著。
興娃對縣城的花花綠綠,五金百貨,綢緞布匹,銀匠樓,大肉店,……全沒興趣。他想胭脂,滿心都讓胭脂佔著。
“站住!”
又到了城門口。興娃想,剛過去就不認識了。再一看,是另一個人,他們換了崗。
“過那邊去。”
那邊有個桌子,桌子兩邊站兩排兵,都橫著槍。
他看前邊有幾個人站在桌前,聽桌後坐的長官問話。問啥?他沒聽,只想快出城,胭脂那鼻子眼在心裡跳。那扭身一笑,似乎也盼他回去。
“哪兒人?”
興娃心沒在腔子裡。他茫然的也隨了聲:“哪兒人!”
“我問你!”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九章 天塌地陷(2)
第九章 天塌地陷(2)
長官臉相變了。興娃看到那一排槍,想起鎖子打得長馬臉仰八叉飛起的腦漿,心立即回到腔子。
“河,河,涇河,南邊……”
長官後邊站著個人,切近耳朵咕嘟,興娃聽見說:“是個傻子。”
“帶走!”
那個人把他們四五個帶向城門跟前一個院子。
院子似乎沒有人家,像個廟,沒見神像。也沒見院中間大香爐。
院子有不少人,按來的先後次序,一排一排的坐著。幾個拿槍的橫在四周。有個腰別手槍的聲很粗:“不準說話,誰說話斃了誰!”
不要說話,總有人說話,不過,那個傢伙聽不見。拿槍的能聽著好似沒權利說話,也沒權利訓斥,也沒權利問,聽著全當沒聽著。
“老哥,你是送鱉的。”
興娃屁股後邊一個小夥,光腳挑他屁股,像蚊子叫。
“你哩?”
比蚊子聲稍大點,嚇得興娃眼看那個有訓斥權的傢伙。那傢伙正忙著對付一根紙菸。
“送狗肉的。”
“這是幹啥?”
“拉民佚。”
“拉民佚幹啥?”
“鄉棒!掮炮彈,送子彈,抬死人……”
突然,那傢伙把紙菸吸著了,鼻子嘴都冒煙,大聲喝道:“不準說話。”
“跑吧!”
“跑不出去。”
“你看我的。”
大約人收攏得差不多了。那個別手槍的喊:“全體起立!”
有人聽著裝沒聽著,有人確實沒聽著,坐的,彎腰的,立直的,像抽了蒜薹的地,一片狼藉。
這時拿槍的來幫忙,用槍托把魂給勾回來了。七歪八倒總算立起來。嗡嗡聲像蜂房,這兒浮起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