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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叫媒人。懂不懂?我不是他入黨介紹人。”
麻子狗蛋叔眼看女娃,故做認真地解釋。
“媒人咋當哩!”
黑臉男的鼻翼吸了吸,似乎對媒人很感興趣。
“喝水自己倒,娃們都掙錢去了。”
麻子狗蛋叔有點依老賣老。其實村裡就他年長,他習慣這樣說話。
“不客氣。”
年輕點女的在茶几下摸出紙杯,先給麻子狗蛋叔倒了一杯,又給他們二人各倒一杯。
“呃,那不是茶葉麼,放上、放上。隔河渡水來一趟不容易,光喝開水還行。”
兩個年輕人又對視了一下,拿起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口茶,女的撲哧笑了。
“笑啥?”
“笑你老人家,說話和你身板一樣,硬梆梆的。”
“你們問的那人,我就是不認識!我算啥?親戚朋友算啥!哥嫂夫妻算啥!在他眼裡只有一個人是人。其他人連蟲蟻兒也不抵!這個人就是……唉,我就不說了。”
麻子狗蛋叔順了順花白鬍子,似笑非笑的加重語氣又說:“真不認識。”
“陳爺,這就不對了!咱說歷史,歷史是咋樣就是咋樣。你是上村活歷史,誰家門高門低,誰家鍋頭朝裡朝外你不知道?不願說就不願說,咋能說‘不認識’,你還當過他的媒人哩。”
你看這女娃,言鑱得很,笑咪咪的收拾你哩!麻子狗蛋叔不只不惱,甚至喜歡上這伶牙俐齒的丫頭。
“你要早生五十年一定能當積極分子。我剛說的是真話:要說認識,那是他個形,要說不認識,是他那顆心。你想就是他娘生他我不在跟前,埋他娘是我操辦的。我看著他把爛襠褲換成渾襠褲,梳板頭剃成光葫蘆。他上學娶媳婦,那一步沒我?我就是不認識他那顆心,就是不願意提他。”
房子一陣沉寂,似乎兩個年輕人等麻子狗蛋叔緩過氣來。
“你倆一個是政協,一個是方誌辦。方誌辦是辦啥的?別笑,我真不知道。”
那個黑臉男的將方誌辦,女的將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作了簡單介紹。
“唉呀!多虧我口緊。你們是寫書的,瞭解材料要寫到書上。要叫千人看萬人看,今人看後人看。……這人我不認識。就是認識也不能說。我要說了,讓你們作難!……”
尾 聲:五十多年以後(2)
尾 聲:五十多年以後(2)
“陳爺,你說的讓人怕怕,那能那麼嚴重。”
女娃筆點著麻子狗蛋叔,很不以為意。麻子狗蛋叔從那黑臉男的眼裡,看到了誤解麻子狗蛋叔的輕蔑。這使麻子狗蛋叔很不舒服。孫子不讓他抽菸,把他幾十年用慣了的旱菸鍋收了,卻不放到別處,掛到書櫃的扇鈕上。他從躺椅上坐起,那機伶女娃順他視線看到煙鍋,不等他站起,就取下遞到手上。女娃臉上閃出笑紋,她覺得這次沒空跑,麻子狗蛋叔心鬆動了。
“陳爺,抽根紙菸順順氣。”
黑臉男的趕緊掏煙遞過來,麻子狗蛋叔煙桿一隔。黑臉男的借勢插進自己嘴裡。似乎他煙癮早已發了,只是不好意思抽。
“提起他心煩!”
女的同男的對視了一下。伸長脖子期待的眼神,止不住發生了變化。
“陳爺,你別生氣,……村長一再叮嚀,你是村裡老壽星,是村裡的光榮。要一激動,心血管出了毛病,我倆可擔擋不起。不然……讓我們走。”
女的臉上布出遺憾,說著站起來。
“啥!走呀!把我氣鼓起來你要走!走不成。我把電話一拿,你出不了村。”
麻子狗蛋叔真生氣了,厲聲厲氣地說,打火機張開也忘了點菸。
待他們規規矩矩坐進沙發,臉上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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