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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 &ldo;我被人劃了一刀。&rdo; &ldo;大衛，老天!到底出了什麼事?&rdo;

他掀起襯衫，胸膛上一道長長的、鮮血淋漓的傷口霎時映入瑟萊絲的眼簾。 &ldo;我的老天!親愛的，你得趕緊上醫院才行!&rdo;

&ldo;不，不用了，&rdo;他說，&ldo;這傷口其實不深，只是血流多了點兒。&rdo;

他說得沒錯。仔細再看了一眼後，她發現那道傷口應該還不到十分之一寸深。只是長了點，而且血淋淋的。不過光這道傷口恐怕還不足以解釋他襯衫和脖子上那一大片血漬。 &ldo;是什麼人幹的?&rdo;

&ldo;哪個吸毒吸壞腦袋的黑鬼癟三，&rdo;他說道，一邊脫掉襯衫，隨手扔在水槽裡，&ldo;親愛的，我想我這次婁子真的捅大了。&rdo; &ldo;你什麼?什麼婁子?&rdo;

他看著她，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定。&ldo;那癟三想要搶我，結果……結果我當然要反抗啊。然後我就被他劃了一刀。&rdo; &ldo;你反抗?怎麼反抗?用刀子嗎?&rdo;

他扭開水龍頭，彎下腰，湊上嘴巴，囫圇吞了幾口水。&ldo;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我大概是一下子抓狂了吧，我想。我當時真的是抓狂了，親愛的。那癟三被我整慘了。&rdo;

&ldo;你……&rdo;

&ldo;我海扁了他一頓，瑟萊絲。我被他劃了一刀後，整個人就抓狂了。你能瞭解那種情況吧?我把他扳倒在地上，然後我整個人就撲上去了，然後……然後我就失去控制了。&rdo;

&ldo;所以你這算是正當防衛囉?&rdo; 他比了一個&ldo;大概是吧&rdo;的手勢。&ldo;老實說，事情如果真的鬧上法庭，我想陪審團恐怕不會這麼認為。&rdo;

&ld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do;她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手腕，&ldo;你把事情從頭跟我說一遍。&rdo;

她直視著他的臉。在短短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曾感覺到他眼底有什麼東西在那裡虎視眈眈，無比猙獰又有些揚揚得意。她突然感到一陣噁心。 一定是燈光作祟，她這麼告訴自己，一定是他頭頂那盞便宜的日光燈在作祟。因為，當他低下頭去，輕輕地拍撫她的手背時，那陣噁心感一下便退去了，而他的臉也恢復了正常的表情‐‐恐懼，但正常。 &ldo;我當時正要往車子那邊走去，&rdo;他說道。瑟萊絲坐回馬桶蓋上，而大衛則順勢蹲在她膝前。&ldo;那癟三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來，說要跟我借個火。我說我不抽菸，他就說他也是。&rdo;

&ldo;他說他也是?&rdo;

大衛點點頭。&ldo;我當場心跳就加速到兩百。因為那附近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就我和他兩個人。就在那個時候，他突然亮出刀子，跟我說：&l;要錢要命你自己選，我他媽的隨便你。&r;&rdo;

&ldo;他是這麼說的?&rdo; 大衛身子向後一傾，仰著頭。&ldo;有什麼不對嗎?&rdo;

&ldo;沒事。&rdo;瑟萊絲只是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也許是太像電影裡的臺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誰沒看過電影啊，尤其在這個時代。所以說，那個歹徒說不定就是從電影裡頭學來了這段臺詞，趁深夜站在鏡子前反覆練習過，直到自己聽起來果然頗有衛斯里&iddot;史奈普還是丹佐&iddot;華盛頓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