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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極力遙望對面，心想如果能做個望遠鏡就好了。不過他到了這裡來之後只見過水晶可沒見過玻璃，而且就算他開口讓王皙陽弄水晶，這一時也趕不上吧。

&ldo;我也不想打這仗，但既然已經來了，總得有個結果才能走。&rdo;

&ldo;可是……&rdo;楊一幸欲言又止。要什麼結果？總不會是要滅了南祁吧？畢竟，那也是他的國家啊。

李越在心裡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仗打到什麼樣子算是有結果了。如果是想儘量減少雙方的傷亡，恐怕，也只有刺殺對方主將一途了。這場仗可以說就是韓揚要打的，只要韓揚不在，南祁未必還有人願意來打這仗。而東平現在正需要休養生息，自然不會去主動挑釁。只要最後能做到對兵不鬥，他的任務就算完成。至於以後……難道他還要管著那隻小狐狸一輩子的事？

楊一幸抓了抓頭。他對李越本來佩服得五體投地，尤其當時李越趕回北山與他們一起戰鬥，那又多了一層過命的交情。如今在他心裡，李越就算放個屁也是香的，所以雖然弄不清他說的結果是什麼意思，但也是無條件服從。

兩人回到沙盤前，正打算再研究一下，忽然聽到山下一陣喧譁之聲，楊一幸猛地抬頭：&ldo;又來了！&rdo;

所謂又來了，就是說南祁軍隊又開始進攻了。對於長弓的優缺點，南祁也很明白，只有分散開來，利用快馬迅速衝到眼前，才能減少傷亡。可是過了分界線的這一邊山坡上被楊一幸預先設下了無數障礙，根本沒法縱馬。南祁軍隊幾次想來清理障礙，又被長弓密射傷亡慘重，所以一直攻不上來。這一次聲勢如此之大，在大營中都能聽見，莫不是南祁有了什麼克敵致勝之策，因此來大舉進攻了？

營帳外面已備著三匹馬，李越和楊一幸抓起桌上的頭盔戴上，出帳上馬衝下山去。這頭盔是王皙陽為他們特製的，帶著個活動的面罩，拉下來時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誰也認不出裡面的人是誰。鐵驥因為沒幾個人認識，倒用不著戴這個了。楊一幸的身份，在東平軍中本就是秘密的，營帳周圍除了王皙陽挑給他的四個侍衛之外，沒有任何人能靠近三丈之內，因此李越和鐵驥進入大營幾天，普通軍士都根本不知道多了這麼一號人。

東平的弓手設在半山腰，正是俯視角度最好的一塊地方，前方擋著木製的女牆，女牆下是輕裝的快刀手，隨時準備解決僥倖衝過箭雨到達陣前的敵人。雖然楊一幸不過才來了幾個月，訓練卻頗見成效。

李越和楊一幸到時，已經有副將先到了，一見楊一幸便迎上來：&ldo;鐵面將軍，對方營門開啟，出來不少人，但都是步行，而且速度很慢，也未穿號衣，不知是何用意？&rdo;鐵面將軍是他們對楊一幸的稱呼，一是因為楊一幸只要在人前露面就戴著那鐵面頭盔，二也是因為他訓練起人來鐵面無私，所以一來二去的，東平軍中人人都這樣稱呼他。

楊一幸探身出去，極盡目力向前看，只看了一眼便轉頭向李越道：&ldo;……老大，的確奇怪，不像是南祁軍。&rdo;

李越比他看得還清楚，來的人拖拖拉拉擠成一團，絕對不可能是南祁軍，但若不是南祁軍士，那難道是……

&ldo;是些老百姓！&rdo;楊一幸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突然脫口喊了出來。

的確是一群平民百姓，這一會走得近了，女牆後面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有男有女，手裡拿著砍刀鐵鍬，相互推擠著不願向前，卻被後面的南祁軍士用刀劍逼著，不得不走。走到了東平設定的馬障之前，就動手清理起來。這些人都是正在壯年，雖然是被人逼著前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