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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自己也不知道嗎?&rdo;
&ldo;我沒問過。&rdo;李越不動聲色,&ldo;他自己說連姓什麼也記不得了,恐怕也不知自己是哪裡人了吧?&rdo;
元文謹乾笑一聲:&ldo;不知底細,李兄也不怕惹上麻煩?&rdo;
李越輕笑:&ldo;一個半大孩子,能惹什麼麻煩?再說,有什麼麻煩還能比我更大?殿下不是也收留了嗎?&rdo;
元文謹也笑起來,只是笑容有些謹慎:&ldo;李兄叫我文謹便好。&rdo;
李越在心裡笑了笑:&ldo;這未免太逾矩了。若是被外人聽到,怕也會給殿下帶來麻煩。&rdo;果然,元文謹微微鬆了口氣。
李越低下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笑。元文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吧?要知規矩,寄人籬下之時,得自動把身份降下一等去。別說什麼相知不問出身,出身不能不問,而且相知‐‐喝一夜酒就算相知了?
其實元文謹算是個不錯的了。身為皇子,卻並沒有盛氣凌人的架式,平易近人、溫和寬厚,這些詞都能用到他身上。但是,別忘了能用上這些字眼的人,往往本身就站得很高。怎麼沒人誇讚乞丐平易近人呢?皇子畢竟就是皇子,再平易近人,他也還是皇子。
李越自覺這種想法不夠厚道。他似乎,開始挑剔了。對了,就是挑剔,對所有遇到的人,都橫挑鼻子豎挑眼,似乎想把人家心裡最隱密的一點不良想法都挖出來。這種心態,似乎也不大正常吧?
元文謹自然不知他在想什麼,終於還是撩起窗簾往後看了看:&ldo;小武該有多大年紀?十三四歲?&rdo;
&ldo;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或者比這還大些?他長得單薄,也看不準的。&rdo;李越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這麼巧的撿到一個鳳子龍孫,而且小武只是長得瘦小,年齡可能真的不止十三四歲,如果元文謹自己非要這麼想那他沒辦法,反正他沒騙他就是了。
元文謹並沒聽出他的意思:&ldo;這孩子,長得倒也清秀。&rdo;
李越不在意地道:&ldo;男孩子要這麼清秀做什麼?瘦得那樣,三根筋挑了一個頭!&rdo;
元文謹低笑:&ldo;沒人照顧,自然吃不好睡不好,等住下來,三餐規律了,用不了多久就結實了。&rdo;
李越沒再接這個話題,應了一聲又合上眼假寐。元文謹極想從他嘴裡多套幾句話出來,看他這樣,心癢癢的,又不好再問,只能忍著,向前面看了看,道:&ldo;快到京城了。&rdo;
李越從另一邊視窗也看出去。上霄高聳的城牆在日光下反著微光,城門口人來車往,熱鬧非凡。比之南祁和西定的京城,別有一番氣象。
元文謹的侍從亮出腰牌,馬車立刻放行進了城。上霄的街道極其寬大,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象。元文謹的府第在城西,他們從東偏門進來,要穿過大半個城才能到,倒是正好方便瀏覽市容。元文謹吩咐馬車放慢了走,一面給李越指點何處有好酒,何處有好茶,何處又每月有大集市。正說著,忽然前面嘩啦啦地響,一輛四匹馬拉的車疾馳而來,駕車的兩人一面猛揮鞭子,一面大聲吆喝行人讓路!恰好元文謹的馬車從另一條街道上拐出來,過來了才發現避讓不及,對方四匹馬一齊驚得亂跳,几几乎把車也帶翻了,兩個馬夫用力勒馬,到底還是撞在一起。元文謹的馬車速度慢,雖然掛上了也是大震,還沒有什麼,對方兩名車夫卻都摔了下來,馬車裡的人更是一頭撞了出來,很狼狽地趴到了馬背上。
兩名車夫一落地,齊齊翻身跳了起來,上來揪住元文謹的車夫:&ldo;你小子長眼了沒有?想死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