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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靜靜坐著，用不著去回憶，回憶就會自己潮水一樣湧上來。一顰一笑，一歌一哭，其實都歷歷在目，從來不曾忘記。他忽然覺得有些茫然。進皇宮，然後殺了柳子輕？殺了他，然後呢？西定大亂？這就是柳子丹希望看見的？好吧，就算這是柳子丹樂見其成的，那再然後呢？其實他真想在這裡一直坐下去，一直陪著他，而不是一個人去面對今後的生命。可惜，這不可能。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經黑透了。一開門，一道勁風毫無預兆地撲過來。李越一伏身，從對方肘下撲進去，拳頭準確地擊打在肘關節上，同時屈膝在對方兩腿間輕輕頂了一下，冷冷道：&ldo;北風，這種遊戲並不好玩！&rdo;

北風按著腹下退開去，李越留了力，但那個地方不必用力也會痛的，只是痛的程度還可以忍受：&ldo;你怎麼知道是我？&rdo;

李越沒有回答：&ldo;還好你沒盡全力，否則我只有殺了你。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搞這種把戲。我說過了，我不會跟人切磋，只會殺人！你是高手，如果你盡了力，我就沒法收手。&rdo;

北風直起身來，腹下的疼痛已經緩和，手肘的痠痛卻還不消：&ldo;公子讓我來給你送東西。&rdo;

一排匕首在桌上排開，李越一一拿起來審視掂量。北風在一邊看著，眼睛閃亮，好似孩子看見了糖。李越淡淡看他一眼：&ldo;你是文程什麼人？&rdo;

北風警惕地看他一眼：&ldo;抱歉，公子說今後我不必再回答閣下的問題。&rdo;

李越勾勾嘴角，將目光轉回匕首上，突然反手一擲，一柄最小的匕首飛射而出，深深地陷入窗欞中。北風的目光緊追著他的動作，一瞬不瞬。李越走過去拔下匕首，三柄最小的匕首尾部都繫著細筋線，如果不是射入目標物太深太難拔出，都可以拉著筋線將匕首收回來。

&ldo;質量不錯。&rdo;至少在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很好了。

北風略微點點頭：&ldo;公子讓我來送個信，京城中今日突然戒備森嚴了許多，現在還不知是為了什麼，閣下最好是再緩一緩出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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