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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向葵一臉詫異,「您看見了?」
王茉莉點頭,低聲把謝瓷在隔壁寄賣的事說了:「臨發貨前發現東西丟了,釉寶看不見,不捨得叫她再刻一個,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賣。」
向葵忙擺手:「本來就是她送給我的,不用錢。」
王茉莉拿了瓶桂花蜜釀給她:「謝謝向老師,這件事希望你對釉寶保密,她要是知道,一定會偷偷再刻一個給你。」
向葵一口應下:「一點小事,不用那麼客氣。」
向葵走後,王茉莉返回客廳,拉開櫃子,把這一朵小小的海棠放進木盒子裡,木盒裡已經有兩枚海棠了,這是第三枚。謝瓷有很多練習品,偶爾會送給她或是家教,但最終都會進這個木盒子,俞蜃一週清空一次。
王茉莉嘆了口氣。
阿蜃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小氣,不肯把妹妹的東西分給別人,但這兩個孩子相依為命,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二樓,謝瓷進門,側耳聽動靜,一路穿過房間,開啟隔門,聽見微沉的呼吸聲。她喊:「哥哥。」
俞蜃始終看著謝瓷。
看她小心翼翼地踏進房門,試探著尋找他的聲音,而後推門向他走來,一步步靠近,像以往的每一次。
「換一個老師怎麼樣?」
他問。
謝瓷停住腳步,困惑地問:「向老師嗎,為什麼?」
俞蜃注視她片刻,移開視線,說了句不是,轉而提起別的:「答應我的生日禮物,從什麼時候開始做?」
謝瓷挎下小臉:「人好難刻。」
此時距離俞蜃生日還有兩個月。
先前,謝瓷答應他學了人物之後,刻一個他的小像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但因為不想刻人體,遲遲拖著,這下不能再耍賴了。
謝瓷走近,說:「哥哥,我要摸你啦。」
俞蜃睜著眼,看她瑩潤的指尖朝他而來。
謝瓷低著頭,指腹輕輕地觸上他微涼的肌膚,小聲嘀咕:「哥哥的睫毛好長,摸起來像仙人掌的刺,軟軟的,有點兒戳人。咦,怎麼嘴唇還是那麼幹,換季要多喝水,或者塗點潤唇膏,哥哥不乖。」
謝瓷仔細感受著——他的眼皮薄薄的,帶著熱度,睜眼時能摸到雙眼皮的褶皺;鼻樑很高,順著眉骨往下,是一道極其流暢的弧線,像山峰;耳垂帶著厚度,摸起來很軟,溫度最低;唇不薄不厚,唇角的弧度向下拉著,下頷線條鋒利。
謝瓷停住,微微向前,輕嗅了嗅,問:「為什麼不高興?」
俞蜃:「不摸了嗎?」
謝瓷鬆開手,搖搖頭,說:「給你刻七個頭高,『甲』字臉,要什麼姿勢呢,也不知道哥哥什麼姿勢最好看。」
俞蜃抬眼看她:「看你的時候。」
謝瓷歪著腦袋想了想,提出建議:「讓你拎個小瓷瓶好嗎,那樣釉寶也在上面,和哥哥在一起。」
俞蜃「嗯」了聲,終於問:「我的海棠呢?」
謝瓷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原來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她轉身回房,身後跟著一串腳步聲,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窗前是謝瓷的工作檯和打坯凳,工作檯上各類鑿子和錘子,凳子上用來放木材。她繞過工作檯,拿下窗沿上的木盒,開啟,從中摸出一朵小巧、纖細的海棠來。
「喏,這裡。」
謝瓷轉身,攤開雪白的掌心,小物件安靜地躺在上頭。
俞蜃垂眼看了片刻,伸手摘了這株花,轉而回了房,說:「我看會兒書,今天你可以玩水,不可以太久。」
謝瓷彎起眼,靈活地下了樓。
她喜歡哥哥高興的模樣,這樣,她也變成了玫瑰色。
開學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