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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力重點在陳毅那邊,語氣堪稱苦口婆心,語重心長,他就像是岑斌最喜歡的那一類演說家,和人對峙起來條理清晰,真情實感,是個人聽完都會覺得:啊,他真的好為我考慮。
然而方梔這邊只會冷冰冰地回一個:「不用」。
alpha拒絕人從來不帶理由,譚楓只能連蒙帶猜從兩人的對話中把緣由湊出個七七八八。
醫院的不成文規定,未成年留院觀察需要留一人陪護,而陳毅家裡的小孩剛好生了病,需要他回去照顧。
湊到這,譚楓終於忍不住插了句嘴:「好了好了我留下來行吧!」
方梔繃著臉看著他。
「大明星,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為了防止某人再說個不字,譚楓立刻伸手把方梔的嘴巴捂上,然後又說:「給你三秒你不出聲就是答應了。」
方梔正要把他的手撥開,然而還沒動手,譚楓便扯著嗓子喊道:「啊三二一好了你沒出聲你答應了。」
「……」
他忘了這人是個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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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二對一,再牛逼的alpha都得被架去看醫生。
在譚楓選擇陳毅陣營後,這位長輩就越看他越順眼,一口一個小楓叫的比誰都慈祥。
方梔被他們推進了診療間。
給他檢查腺體的依舊是陳媛,今晚她恰好值班,直接把辦公室後面的休息室塞給了方梔用來小憩。
方梔原本還想掙扎一下,不成想藥效起來了,困得他眼皮直打架,在單人鐵床上靠了會就睡了過去。
他那滿身的資訊素還沒消散,譚楓也不敢在一個失控的s級alpha面前作,於是他捏著手機坐在了陳媛的辦公桌上,垂著腦袋給顧嘉言報備情況。
陳毅和陳媛在診療室門口聊了挺久,譚楓在顧嘉言那裡劈里啪啦發了一串今晚拍的照片,又跑到微信裡去折騰吳洋,結果兩個人都沒有半點回信。
他無聊極了,於是從桌上跳下來,繞著診療室來回走。
醫生的辦公室也就這麼點大小,兩圈走下來連一分鐘都不用。譚楓在短短五分鐘裡踢倒了兩次垃圾桶,又杵在滿牆的心理學書籍前端詳三分鐘後終於耐心告罄,跑到陳媛的桌子前研究起醫生的字跡來。
畢竟聽說醫生的筆跡個個都是草書界大咖,除了自己無人能懂。
或許陳媛是個意外吧。
這位阿姨的字是那種端端正正的小楷,一筆一劃都頓挫有力,在病曆本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副畫。
畫捲上排的署名是方梔。
譚楓捏著頁尾愣了一下。
隨後alpha的視線就被牽引著看了下去。
這本病例最早的記錄時間在七八年前,最開始的幾年記錄的都是擦傷,扭傷,還包括大大小小的發燒感冒和胃部疾病,直到三年前開始,就診記錄就都變成了腺體損傷和資訊素失控,只有其中兩回格外突出,一個記錄的是呼吸道感染,一個記錄的是心理檢驗。
譚楓下意識往旁邊那一面的心理專業書籍牆看了一眼,又收回來,重新看了一遍病例。
方梔在剛分化的那年,資訊素失控的頻率格外高,幾乎隔天就要來一次醫院。這樣的頻率保持了大概兩個多月,然後才慢慢有所好轉,去年的記錄裡只有一條腺體損傷,而今年的記錄還是空蕩蕩的。
譚楓捏著下巴沉思了一會,抬手把病曆本闔上。
他躡手躡腳把休息室大門推開一條縫,歪著頭往裡面打量片刻。只可惜alpha的資訊素還沒收斂,譚楓不得不再次把門關上。
轉身的剎那,陳媛也剛好和陳毅談完了話,推開診療室大門走了進來。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了譚楓片刻,忽然笑了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