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5 頁)
一輛熟悉馬車,停僻處,掀開門簾細看,車子已經骨碌碌地駛進山坳,一個拐彎,身後一切都被右邊土堆,遮蔽,一堵牆,橫亙她眼前。
欣然趴坐馬車窗邊,咀嚼著心頭泛起淡淡哀傷。
而政就立那土包上,望著欣然馬車漸行漸遠。
驪山綺麗風景,那一刻一下子暗淡無光,連那拂過清風,吸入鼻端,都是苦澀。
政治鬥爭波詭雲譎,他怎麼忍心把她捲入其中。他還未親政,自己還多方勢力夾縫中,艱難掙扎,單薄羽翼,還不足以庇護她。
咸陽宮,孤燈隻影,寂寞冷清。
政端坐大案前,好像看竹簡,其實他眼睛已經透過牆壁,彷彿看到蒼茫夜空和夜空中孤獨地漂浮自己。
王戊進殿趨前,“王,呂相國,早間時來過。”
“何事?”秦王語氣冷冷地問道。
呂不韋如今秦國一手遮天,哪怕他這位大秦國真正王面前,也依然端著一副凜然氣勢。呂不韋對他敦敦教誨,時刻嚴格要求,對大秦國繁榮富強是功勳卓著,他本該感恩戴德,可是,一想到呂不韋和太后曖昧關係,他心裡就膈應。
“相國是為了大王冠禮之後,選妃置六宮事,來找大王商榷!”王戊躬身回稟道。
“知道了!”秦王把手上竹簡,往案上一丟,懶懶地應了一句。
“相國說,明天午時還來覲見大王,就立後設六宮有關禮法與大王仔細斟酌,然後冠禮之後······”
還沒等王戊說完,秦王皺眉,揮手製止。淡漠地眼眸中,無端泛起一股頹唐,他已經習慣孑然一身,如巔峰一般,只與清風,寂寞為伴,後宮三千卻沒有他屬意人,不過徒增噁心而已,“你去告訴相國,就說本王尚且年幼,需要早熟悉政務,而且課業繁重,關於立後置六宮之事,來日方長,以後再議。”他話果決而不容置疑。
“是!”王戊應諾退出。
白澤帶著欣然回到衛國,浩浩蕩蕩一行人,進了衛國野王白里閭巷,幾輛馬車簇擁到白家府門前。
白門管事已經事先得到訊息,大開府門,召集府內下人,侍立兩旁,迎候。
馬車還沒停穩,欣然就蹭地跳下車,衝著還沒下車白上卿,丟下一句話,“爹,我先進去了!”就跨過門檻,饒過影壁,沿著青磚鋪成甬道,向著內府飛奔而去。
侍立兩旁用人,都恭敬地招呼道:“四小姐,您回來了!”
“嗯!”欣然語氣輕地應道,“家老,末那輛馬車上,有幾盆蘭草,呆會直接搬到我二姐小院。”她吩咐道。
“這!”家老神態,有一刻呆滯。
欣然急急地往前走,根本沒有注意到家老臉上為難表情,她跑出十幾步,已經穿過迴廊邊假山,又不放心地,跑回來,叮囑道:“記得讓下人抬得時候,手腳謹慎一些,蘭草嬌氣著呢!那可是我千里迢迢從秦國帶回來,你們可別有什麼閃失。”
“四小姐只管放心,老奴派幾個手腳麻溜,穩妥人,給你搬進去。”
欣然沒有先回自己閨閣,而是直接奔清涼小院去了。
通往清涼小院長廊,藤蔓飄逸,糾纏盤結。
天涼了,輕花蔓草,已經開始萎黃,銀杏葉,黃了;楓葉,紅了,窸窸窣窣地,開始零星地掉落。
沿著長廊,欣然飛奔腳步,驚起了好幾只小鳥,他們撲稜撲稜地從樹叢中竄出來,探頭探腦一番,又躲進樹叢。
隔著老遠,欣然就抬高聲調喊道:“二姐!二姐!”
衣袂飄飄,欣然像一隻白鶴一樣,展翅飛到前院。
院子裡假山上爬山虎,肆意蔓延,葉子紅黃交雜,綠色成了點綴。
木架上,忍冬花已經沒有了,滿架嶙峋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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