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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獻美人侍寢,結果那個美人竟被杖打二十,皮開肉綻地拖回朝奉宮。那美人羞愧難堪,當晚,三尺白綾,自己吊死了。” 白蘇見欣然咋舌,偷眼看大家正忙活自己事,又附耳加了一句,“就埋這附近宮人斜。”
“剛才,聽主事提到宮人斜,那是什麼地方?”欣然問道。
“那是掩埋宮人地方。那地方一入夜,總有怨靈哀嚎,甭提多嚇人了!記得晚上,別喝太多水,否則要到宮人斜附近才有解溲地方,晚上沒人敢去。” 白蘇拔下頭上簪子,散開發髻,邊梳頭便跟欣然小聲地念叨。
“白蘇,我這回就想去看我二姐。”欣然帶著央求語氣說道。
“看不到,裡面鎖著呢?”
“鎖著。為什麼?”欣然訝異。
“女人太多,怕出亂子。”白蘇回答簡潔明瞭。
“她們大都是各國王室貴胄千金,怎麼也得享受優渥待遇,鎖著,她們又不是犯人。”欣然不解,憤憤地說。
“女人入了宮,有時候還不如犯人。犯人服勞役還有個期限,可是宮人,進來了就是一輩子,許多人就像熬燈油似,把自己熬幹了,多少人熬白了頭,連君王面都見不上。”白蘇哀嘆一聲,幽幽地說。
白蘇話,讓欣然聽了,心驚膽顫。
“白蘇,你知道一個叫嫣然人嗎,從衛國進貢來美人。她是我二姐,她長得非常美。”欣然向白蘇打聽道。
白蘇搖頭,“朝奉宮裡女人,我們都不稱呼名字,她們每個人就一個號。嫣然,我沒聽說過。朝奉宮裡女人個個都美,個個都是百裡挑一,就像一園子牡丹,讓人眼花繚亂,這裡還有各國君王尊貴公主,可是進了朝奉宮,都是一樣命運,等待君王寵幸,直至病死,老死。”
欣然感到語噎,悶悶不樂地回榻上躺著,輾轉一夜,不能成眠。
天放曉時,急著想上茅廁,推推白蘇,問她茅廁哪裡,白蘇睡眼朦朧,“后角門出去,左拐,直走百米就是。”
從茅廁出來。
天陰沉可怕,灰色雲霧低低地,沉沉地壓著。
漫天撕扯著飛絮,夾雜著豆大雨滴,下得恣意。
欣然將隨身斗篷,往頭上一遮,就衝出來,小徑泥濘不堪,為了不弄髒豹靴,她像兔子一樣,蹦跳著穿梭。
宮牆角門邊停下時,發現一樣門,一樣青銅獸面鋪首,可週遭環境卻不一樣了,道旁沒了一排樹,憑空多了一條蜿蜒小徑。
悲催,穿錯路了!
雨雪交加,越下越大。
天地都被雨雪覆蓋,沒了東西南北。
欣然只得回頭,左拐右拐。竟然鑽進了一條曲折蜿蜒甬巷,無論怎麼小心,她豹靴還是被濺得泥水骯髒。
斗篷已經溼漉漉了。
前面出現一座低矮院落。屋舍四周荒蕪,沒想到富麗堂皇,巍巍赫赫咸陽宮深處,竟然也有如此蕭瑟,破敗角落。
這裡與蹂躪列國百萬雄師,與幾萬禁衛軍列仗殿前,與冷酷秦王室揮臂怒伐赫赫秦國,霸氣凜然氣象,如此格格不入。
欣然顧不得多想,一頭鑽到廊簷下,心想好歹避個雨雪,再辨識回去路。
天寒地凍,朔風砭骨。
欣然蜷縮窄小廊簷下,身子稍微倚靠著門,誰知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竟然沒鎖。
欣然轉身,猶豫片刻,還是將門徑直推開,裡面是一個凌亂不堪院落。
一顆槐樹被齊根砍掉,樹墩前,零散地,堆著幾塊石頭,一地枯枝敗葉。
雪降到地上,依稀能聽見窸窸窣窣聲音。
欣然敏銳地聽到左邊耳房裡有聲響,禁不住好奇,悄然推門進屋。
駭然一幕呈現欣然眼前:
一個衣衫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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