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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血液雖然珍貴,可在神權面前不值一提。神會出動了神職人員,四處進行了搜羅,也沒誰表達一下反對。
畢竟血液中雖然飽含靈魂,可靈魂本來就是屬於神的。
這一次送來的,自然不是第一批的血。
之前白彌耶多次感應,卻並沒有尋出什麼結果。
不過心性堅毅者,也不會隨便因為失敗而氣餒。
白彌耶手掌輕輕一揮,那些小小的玻璃瓶就如此懸空飛起,充斥於冥想之塔中。這些盛裝血液的小瓶子輕輕的飛舞,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那些星辰輕巧飛舞,流螢生光,在空氣之中劃下了一道道光潤的亮痕,彷彿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生命。
然而這些小小的光點,似也畏懼著白彌耶,並不敢靠近神爵。
至始至終,這些光點都縈繞於白彌耶身軀十丈以外。
神爵本就是不可觸碰之物,任何之人也不能加以靠近。
米萊爾若有所思,如此說來,這一次感應也是失敗?
又或許,這個世界上,能有靈魂跟神爵投契也太難了。
區區凡人之魂,又怎有資格成為半神的良藥?
然而就在這時,一抹小小的光輝如此靠近了白彌耶,突破了神爵十丈距離的邊界線。
就好像一隻帶著螢光翅膀的蝴蝶,如今輕輕朝著白彌耶伸出的手掌飛了過去。
以米萊爾的沉穩,一瞬間眼底也生出了繼續淡淡的訝然。他眼底的神紋輕輕閃爍,亦不知曉在想些什麼。
那滴血還差一點,就要觸及白彌耶的手掌心,卻也凝結於手掌上方寸許。
神爵如今雖然戴了防護手套,可在他身軀處於不穩定的情況下,只怕這盛血小瓶也會觸之即毀。
那麼這滴小小的血,還是不要觸及白彌耶的手掌更安全。
不過這種距離,也足以讓白彌耶對這滴血加以感應了。
部分屬於這滴血主人的即時情緒頓時傳入了白彌耶的心中。
好巧不巧,林茉抽血前正被人踩了袍子,正暗暗發誓以後發達了打破男主狗頭。
「憤怒、野心、不甘,以及,還有虛為的順從。」
白彌耶嗓音輕緩敘述,聽不出喜怒。可能他言語裡本沒有什麼情緒,只是如實陳述罷了。
彷彿還聽到血液裡,嗯,憤怒的嘶吼。
或者不如說是爆粗口——
這一滴血裡不但有靈魂的dna,還有那麼點兒碎片化的即時記憶。
白彌耶容色不變,那樣子的嗓音迴蕩在冥想之塔中,掠動一抹奇異的詭異。
「啊,這就是上天指引,給予我的投契的靈魂嗎?」
若然白彌耶諷刺臉,那麼這句話顯然會有嘲諷效果。
然而白彌耶臉色猶自冰冷,一點表情都沒有。
米萊爾跟他多年搞配合,自然知曉到了開口的時機:「那麼這位得到神明眷顧的幸運兒,是成為永恆帝國新秀,還是得到神宮修行的無上恩寵?」
米萊爾言語自然是加以美化,是讓這位被感應者像漂亮金絲雀從此嬌貴豢養,還是囚禁於神宮讓白彌耶隨時取血,淪為神爵暗無天日的私人禁臠。
後者自然也是不大人道主義,卻簡潔方便,快捷方便,更少了麻煩。
這個世界本沒有不透風的牆,若然有人知曉一滴凡人之血能穩定神爵狀態,暗中窺測者必定會不擇手段毀之。
一個人居於上位,就絕不能以普通人的道德加以衡量。
米萊爾臉色不變,那張帝國第一美的臉透出幾許淡漠,雙瞳神紋卻深邃悠遠。身為帝國之狐,米萊爾骨子裡掩著一抹抉擇者的冷酷。在米萊爾看來,白彌耶是個極端危險又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