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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聞流心裡, 葉詩是親人,更是自己幾欲沉溺孤寂時的那道希望。
如今, 葉詩被夢清秋抓走, 葉聞流心中百感交集。他秀眉凝重,心裡暗暗發誓,他要救出葉詩, 一定!
「葉師弟,夢清秋此人十分狡詐,你隻身犯險實在不妥。」丘淺寒拉拉葉聞流的袖子。
葉聞流投給丘淺寒一個安撫的目光。
「師兄實在掛心葉詩,想見他一面, 不如師兄隨你一道前去如何?放心,師兄定會好生藏在暗處不讓夢清秋發現的。」不過過了一晚,風烈像是變了個人,面色憔悴, 嘴唇上幹得起了皮,分明是憂慮過甚所致。
風師兄對堂哥的那點心思他早就曉得,他自是知道風烈眼下心急如焚坐立難安,可是夢清秋的話猶在耳畔。他要自己去,不能帶別人, 他不能拿葉詩的命冒險:「風師兄,你就在夢天林外等著, 我去去就來。放心,我定會將堂哥平安救出來的。」
「可是……」風烈緊緊咬著下唇,一向無所畏懼的眸子裡頭一回出現了一種叫做「害怕」的神情,「葉詩他……」
「風師兄。」葉聞流嘆了口氣,「 夢清秋此人為人陰狠,若是不按照他說的做被他發現,怕是會惹怒到他從而連累到堂哥。」
「這個我明白,只是……只是……」風烈望著葉聞流半晌,終是沒能將心裡的話說出口。
只是他著實害怕得緊。
他是個孤兒,自小被人訓練,練就一身打家劫舍的本領。做這種營生,手段要狠,心腸要硬,無情無義才是正理。一次任務失敗後,他渾身是血趴在泥坑裡等死,是尹江春將他帶回了無垢天。
在尹江春門下浸潤多年,這性子稜角磨去不少,心腸也變軟許多,只是心底根深蒂固的冷硬是如何也動搖不得。
直到,他遇見葉詩。
葉詩,為人溫潤,待人謙退。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就連頭髮絲兒裡都散發著一股子令人賞心悅目的翩翩優雅氣。
葉詩,這個溫潤如水的人將他心裡最後的執著給磨平,從此他的心底不再有冷硬,執拗,有的只是那人的笑靨,眉眼,點點滴滴。
如今,葉詩生死未卜,他害怕,他真的害怕……
「為師同你一起。」憑藉葉聞流如今的修為,若是沒有妖靈相助,根本不是夢清秋的對手。
「不行。」葉聞流堅定搖頭,「徒兒不能拿堂哥的命冒險。」
乙莫年不說話,他凝眉肅目瞧著葉聞流。他原本就知道葉聞流會為了葉詩的安危拒絕別人的幫助,可即使如此,他還是要多問一句。
果然是,關心則亂。
結果便是,眾人站在夢天林外,目送著葉聞流獨自進了夢天林。
乙莫年站在夢天林外頭,目光緊緊跟隨著那人的背影,愈發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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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描金緙絲屏風上映出一個端坐的人影,那人雙手看似隨意搭在膝蓋上,氣定神閒坐在瓊崖黃花矮塌上,身上並無半分受過傷的痕跡。
弟子緩聲推門而入:「仙長,葉聞流來了,就在院中。」
夢清秋睜開眼,杏目裡緩緩聚起一股子得逞的笑:「知道了,帶他去夢天牢。」
夢天牢外日頭濃烈,夢清秋站在葉聞流身邊,手裡舉著把金柄銀面的傘去遮頭頂的烈日。
葉聞流站在那裡面無表情:「葉詩人呢?」
夢清秋抬腳踏上臺階,回頭遞給葉聞流一個蔑視的目光:「隨我來便是。」
陰窄的走廊裡每走幾步便是一個火盆,可即使如此,夢天牢裡還是冰寒如冬。火盆裡火焰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