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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截斷她,低喚了聲:「小漾。」
別漾僵住。
那邊等了片刻,啞著嗓子說:「是我。」
是慄則凜。
別漾忍了一天一夜的情緒忽然爆發,她站不穩地半跪在地上,嚎啕如受傷的小獸:「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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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漾趕回南城醫院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慄則凜穿著病號服,雙肘搭在腿上,弓背垂頭坐在搶救室外,渾身散發著萎靡的氣息。
連他們分手,他都沒有這樣過。
別漾倚在電梯旁邊的牆上緩了半天,直到確認他是真的活著,心跳平復下來,她才走過來。
當視線裡出現一雙沾了泥的馬丁靴,慄則凜抬頭。
別漾看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眼,眼眶被淚意衝擊的痠疼,她偏了偏頭,剋制著。
慄則凜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臉埋在她胸口。
別漾一手輕撫著他的背,一手摸著他明顯長長了的頭髮,說不出話。
慄則凜閉著眼睛靠在她懷裡,道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慄則凜和應北裕被洪水捲走後,正如別漾和陸鑒之所料,慄則凜在被衝出不知多遠後,用最後的清醒抓住了一塊浮木,然後就在黑夜的洪水中,失去了意識。
等再醒過來時,人已經經過災民收容處的臨時醫療站轉送回南城的醫院。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問應北裕在哪,然後聽醫護人員說,被他在昏迷之下都抓著手的應北裕還在搶救。
慄則凜不顧眾人阻攔跌跌撞撞跑去搶救室外等著。給別漾的電話就是在等待的時間裡,向護士借了手機打的。
他真實的體溫讓別漾的心回暖,她蹲下來,用指腹細細撫摸他的五官,仰著臉溫柔地問:「傷哪了?」
慄則凜搖頭,紅著眼睛說「……老應他,搶救了兩次。」
在來的路上,陸鑒之已經和醫院方面聯絡過了,別漾知道應北裕剛經歷過第二次搶救,被送進了icu病房。慄則凜應該是怕她來了找不到人,沒跟著過去,坐在這裡等她。
別漾邊摸著他臉邊說:「能走嗎?還是我去找個輪椅,推你去看他?」
慄則凜握住她的手,「能。」說著自己就要往起站,可坐太久了,腿有點麻,踉蹌了下。
別漾扶住他,給他緩衝了片刻,才和他一起去了icu。
應北裕被救後陷入昏迷,由於肺部嗆入泥水,醫生先後三次對他實施肺泡澡洗手術,吸出大量渾黑水和四葉草、浮萍等水草,經治療現在生命體徵平穩,但還插著管,需要留在icu持續觀察治療。
趕來的向善和大哈等人都守在外面。
慄則凜也不肯走,別漾沒硬攔。先去找了他的主治醫,隨後讓護士過來給他輸液。後半夜,陸鑒之把他們都安排去了就近的病房休息。
別漾簡單清洗了下自己,走向慄則凜病床前,掀被躺到他身側。
慄則凜往後移了移,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
別漾抱住他腰,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兩個人有一會沒說話,就在別漾以為他應該是睡著了時,他低低地說:「那年我帶隊執行跨國任務,我們六個人對……是多少人,我數不清了,只為把一名罪犯和被挾人質帶回國。」
才開了個頭,他就說不下去,下巴抵在別漾頭頂,半晌,啞著嗓子繼續:「罪犯和人質毫髮無傷,我們六個也都回來了。」
卻有兩個與他一起扛過魔鬼周選拔,並肩作戰過無數次的戰友,是躺著回來的,再沒起來。
慄則凜哽咽:「我應該把他們活著帶回來的,我沒做到。」
可部隊教他,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人民生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