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景監(第1/2 頁)
白氏商會的身份很好用,不論是在魏境還是秦土,七天後,荒便來到了櫟陽。
黑色的巨石堆砌的城牆,在大日下閃爍著幽光,冰冷肅殺。
櫟陽只是座小城,其實它的地理位置不適合作為都城,它是秦軍的幕府所在,是一座軍事壁壘。
以前的荒很無知,只清楚櫟陽是秦都,但如今的荒卻發現,以櫟陽為都,不光是因為軍事更因為政治。
結合秦國曆史。
剛剛經歷宗室之亂不久,可謂是內憂外患,人心惶惶。
而當今秦公流亡魏地29年,在秦國根基太淺,以櫟陽為都,櫟陽地處邊境,遭受魏國兵鋒壓迫。
如此一來,秦國朝野上下,不得不團結在秦公身邊對抗外部壓力,這讓秦公權勢進一步集中。
秦公此舉,背後怕是有高人指點。
心裡想著事兒,荒騎著馬進城,找了一家客舍住下,方才朝著櫟陽令官署而去。
其他的官署,如此時刻,他沒有資格進入。
“秦卒,荒,隴西臨洮人氏,少梁邑之戰生還……”向官吏將情況一一稟報,荒朝著文吏:“敢問上吏,我可以歸家麼?”
固將情況一一記錄,然後朝著荒:“可以。”
“不過我多說一句,你的情況官署會核實,最好不要欺瞞官署,如今非常之時……”
固是一個文吏,他與荒非親非故,本來沒有必要多說,只是荒乃國之勇士,為國死戰而歸。
他心頭敬重。
“上吏說的是,只是我乃秦人,為秦而戰,為公赴死,上天給了我生還的機會,自然會加倍珍惜。”
告辭了固,荒便回到了客舍,官署中的固起身,將竹簡封存,然後朝著一處府邸走去。
“夥計,一壺酒,二斤羊肉!”在空的桌案處落座,荒朝著夥計吩咐一聲。
“好嘞!”
夥計回應一聲,很快一壺酒,一盤熱氣騰騰的羊肉便端了上來,荒開始大快朵頤。
他是武夫,沒有細嚼慢嚥的習慣。
“將軍,有一個人今日前來櫟陽令官署,聲稱是參加了少梁邑之戰計程車卒。”
固將謄寫的竹簡交給景監,景監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軍司馬吩咐:“你與固一起查一查此人。”
“諾。”
等軍司馬與固離開,景監方才開啟竹簡,他可是記得贏虔與嬴渠梁的吩咐,如今國君傷勢很重,櫟陽不能亂。
“臨洮人,荒?”
將竹簡放下,景監朝著文吏吩咐,語氣冷漠:“在這一次參戰的軍中查一下,有沒有這個人。”
“諾。”
櫟陽局勢複雜,景監不得不謹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都需要核查清楚。
一刻鐘後,軍司馬匆匆而來,只是臉色卻有些難看:“稟將軍,查出來了,此人今日入城,住在大豐客舍。”
“入城時乘騎著一匹良馬,而且住的是最好的房間,吃的是羊肉,喝的是最上等的秦酒。”
……
“稟將軍,核實清楚了,確實有一個士卒乃臨洮人氏,名荒,年十四,參與少梁邑之戰。”
這個時候文吏也回來了:“根據他的同鄉的描述,其家中父母雙全,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家境貧寒,故而,年十四便從軍兩年,幾乎參加了這兩年發生的所有戰爭。”
“從軍的俸祿,幾乎全部都送回了家中,當時撤軍,不見其人,軍中上下都以為……”
兩個人核查的情況簡直天差地別,景監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去長豐客舍,將荒帶過來。”
“記住態度和善一點,事情查清楚之前,他都是我秦卒,為秦國死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