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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瀾生斜了他一眼,坐沒坐相地往凳子上一靠,半個身子壓在了南胥月身上。「南莊主這話說的,好像我就沒有正經事似的。」
南胥月含笑道:「傅少宮主的正經事,在旁人看來都不太正經。」
「唉,世與我而相違……」傅瀾生搖頭嘆氣,又道,「該說你懂我,還是說你不懂我?」
「我倒寧願自己不那麼懂你,免得髒了自己的心。」南胥月認真道。
傅瀾生朝南胥月拱了拱手,一臉敬佩道:「罵我的人那麼多,就屬你說得最好聽。你也教我罵人之道,下次與我爹頂嘴時便不會被他禁言了。」
南胥月長嘆一口氣:「傅兄,你何苦為難一個瘸子。」
「我不為難你,你也別叫我傅兄,我喜歡別人叫我哥哥。」
「噗!」暮懸鈴不禁失笑。
傅瀾生扭頭看暮懸鈴,一臉欣賞道:「鈴兒姑娘,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好像聞到了擁雪城春天的氣息。」
南胥月拿摺扇敲了敲傅瀾生的腦袋,道:「收收你四處留情的壞習慣吧。」
不是暮懸鈴亂懷疑,傅瀾生這風流公子浪蕩不羈的性子,怎麼看都像是會騙秀秀的人……
但是南胥月和傅瀾生好像十分熟悉,若傅瀾生便是傅滄璃,想必他是不會瞞著秀秀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我只是不吝讚美。」傅瀾生正色辯解道,「難道你覺得鈴兒姑娘不美嗎?」
「唉……」南胥月沉重地嘆了口氣,「所以,傅少宮主找了我們許久,是為了什麼『正經事』?」
南胥月在「正經事」三字上加重了語氣,強迫傅瀾生把話題轉到正途上,否則這人能侃一天。
傅瀾生一拍腦袋:「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都怪鈴兒姑娘太美了!」
暮懸鈴:「……」
南胥月:「……」
「我把碧霄宮內外弟子一共三千人的名單都列了出來,排除掉女修和十歲以下的童子,還剩下兩千人,這上面名字和年齡都記錄在冊,確實沒有一個叫傅滄璃的。不過可以讓阿寶拿回去看看,我也不知道它爹多大年紀什麼模樣,如果有畫像那就更好找了。」
傅瀾生說話間從芥子袋裡取出了厚厚一本名冊,把暮懸鈴和南胥月都嚇了一跳。
暮懸鈴愣了愣,才回過神來道:「這實在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傅瀾生咧嘴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我只是吩咐一句,做事的是別人。」
還真是意外的老實呢……
暮懸鈴有些明白為什麼傅瀾生能處處留情了,就他這出身,這長相,這做人的氣度,不只是女人會喜歡他,就算是男人也很難不把他當兄弟。
比如南胥月,讓南胥月罵人,就和讓謝雪臣誇人一樣難,南胥月居然會當面罵傅瀾生,可見傅瀾生混得多成功。
暮懸鈴將名冊收入芥子袋中,朝傅瀾生行了個禮,微笑道:「我代阿寶謝過少宮主了。」
「不必客氣,我說過了,南胥月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傅瀾生笑吟吟道,「你還沒叫我哥哥呢。」
這個人也太死皮賴臉了……
暮懸鈴裝作沒聽到,躲到南胥月身後求救。
南胥月自然要挺身而出了。
「傅兄,時近晌午,若無其他事,不如先去膳堂用飯?」南胥月微笑道。
「好啊,我聽說今日獵了只獐子,擁雪城這地兒雖然窮,但靈氣充沛,獸類肉質絕佳。」傅瀾生一路侃侃而談,從擁雪城的美味,到靈雎島的珍寶,從碧霄宮的玉石,到鏡花谷的靈草,他的見識也是另一種淵博,他大概是天底下最懂得享受的修士。
暮懸鈴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傅少宮主四海遊玩,享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