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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處方,是專開劇毒麻藥的,比別的處方更慎重。
在這所醫院裡,一般醫生用紅處方,只能開出一次的藥。
只有媽媽一次可以開出很多很多藥。
紅處方主要是媽媽用,你都折了飛機,我用什麼呢?沈若魚知道處方多的是,簡方寧不願慣孩子,她也只好跟著裝傻,不便揭發。
小孩就是好哄,把紅處方擱下,獨自看書。
沈若魚說,你這兒用藥的規矩還挺嚴?簡方寧說,不是我的規矩,是國家的規矩。
這裡用的藥,都是可以致人於死地的。
比如三唑倫,一瓶吃下去,神仙也無救。
沈若魚說,三座輪,藥名真好聽。
三座輪船,不知駛向何方?簡方寧說,愛給藥起外號,你和他們一樣。
沈若魚說,他們是誰?簡方寧說,吸毒者。
他們管吸毒叫〃打板〃、〃走飛〃、〃追龍〃、〃扎飄〃。。。。。。國外也是這樣,毒癮發作叫〃旅程〃,覺得味道不對,不舒服,就叫〃怪感〃。
單是那些毒品的名稱,就琳琅滿目,叫你眼花繚亂。
品種有〃櫻桃尖〃、〃紫霧〃〃藍色喝彩〃〃黑蛋〃〃歌星〃〃快活豆〃。。。。。。沈若魚說,聽得我口水都淌出來了,好像到了小吃店。
瞧你如數家珍的模樣,簡直像黑道上的毒販子。
簡方寧說,幹什麼吆喝什麼。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我乾的是戒毒,要是連這都搞不清,不是敵情不明嗎?不過,黃種人與白種人體質有差異,國人還是更愛傳統的鴉片和海洛因。
沈若魚看著含星不斷轉動的小腦瓜,說,當著孩子說這些,合適嗎?不覺得少兒不宜?方寧說,樹欲靜,風不止。
不說根本不可能,每天晚上我家的電話都像開了鍋,醫生處理不了的病例,都得我電話遙控。
孩子對毒品的知識,絕不在一個成人之下。
再說,我真是怕有人給他暗中下毒,所以從來不讓他在外面吃生人給的東西,喝生人給的飲料。
現在的孩子,你讓他幹什麼,都得說清了理由,要不,他才不聽你的呢。
瞞也瞞不周全,索性抖落個明白。
一場鴉片戰爭,是國恥,一種植物的汁液,塗在一個古老民族的臉上,讓它忍受了太多的屈辱。
我們講反抗,卻不愛講鴉片究竟是怎麼回事。
鴉片是會捲土重來的啊!鴉片毒害了那麼多年,焉知我們的血液裡,就沒有死灰復燃的因子流動?有時在大街上,我看到花枝招展的女孩,就想走上前問她,小姐,你知道鴉片是怎麼回事嗎?她一定會以為我精神有毛病,但可以斷定,她不懂得毒品的危害。
以前中國被叫做〃東亞病夫〃,鴉片是大罪魁。
沒準這姑娘的爺爺或是太爺爺,就是一個煙鬼呢!既然是病,就可以遺傳,可以復發,我們有什麼諱疾忌醫的呢?沈若魚說,方寧,我看你應該去大學做個報告。
簡方寧說,你以為我不敢?可惜沒人請,難得碰上懂我的人,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了。
好,咱們上動物實驗室去吧。
含星自知沒份,也不再糾纏。
沈若魚說,在哪裡?不遠。
但我這一身病人裝束,進得了實驗室?你換上我的衣服。
簡方寧說著,開啟書櫃的下層木門,抽出幾件衣裳,質地式樣都不錯。
貢沈若魚一邊換衣一邊說,看你平日挺樸素,想不到金屋藏嬌。
簡方寧說,從部隊回來,一無所有。
最慢的有時就是最快的,什麼都現買,當然新潮。
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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