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南棠摸了下它的腦袋, 然後在家裡巡視一圈, 在餐桌上看見阿姨留下的字條,大意是說今天來打掃過衛生, 狗糧和水都重新換過, 都行也沒在家裡搞破壞。
「真乖。」
南棠從抽屜拿出根磨牙棒扔給都行,連外套也沒脫就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和池焰通話時的淡定終於蕩然無存。
她用手臂擋住眼睛,也擋不住那一陣陣泛起的酸澀。胸腔被無法抵擋的難過所填滿,讓她幾乎不敢想像池焰這幾年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她平生頭一次懷疑, 自己會不會太沉溺於過往的傷痛之中, 會不會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卻處處露出破綻,所以才會把池焰硬生生拉進了一趟渾水裡。
他還在大學就幫警察做起了線人。
其他和他同齡的男生,那時候應該在做什麼呢?
他們應該在忙於學業、忙於戀愛、忙於為自己掙一份光明的前途, 就像她所認識的池星遠那樣。
然而池焰什麼都沒有。
他浪費掉了最美好的一段時光,虧她還以為這幾年池焰過得很好。
完了,她想。
雖然池焰說以後要打要罵都行,但是等他真的回來,她肯定半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想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同時也想讓自己變得更好一些,不要再活得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不已。
想通了之後,南棠進衛生間洗了一個熱水澡,仔仔細細地把頭髮吹乾後關燈躺到床上。
她現在很困,是那種漫長等待終於出現一線希望之後,臨近終點時的疲憊。就像馬拉松跑到最後一公里時,會忍不住想停下來休息的感覺。
那就休息吧。
南棠對自己說,她需要養精蓄銳,拿出最好的狀態等池焰回來。
·
快到新年,城市裡四處洋溢著歡慶的氛圍。
然而溫語冬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覺得最近南棠很不對勁,自從參加完那個會議之後,她不知道哪裡發生了變化,總之和他認識的南棠不太一樣。
某天南棠來公司時,他把人叫到自己辦公室問:「你是不是意外暴富了?」
「沒有。」南棠隔著辦公桌與他對視,「你是在隱晦提醒我工作完成得不好?」
溫語冬說:「那倒不至於。」
與其說不至於,倒不如說是正好相反。
南棠這趟回來工作時的狀況非常好,加上這兩天她選好劇本正式開了新的電影專案,三天兩頭在會議室裡和製片組的人討論商議,偶爾溫語冬路過,都覺得她全情投入工作的樣子簡直堪稱容光煥發。
「啊!」溫語冬猛拍桌面,「對,就是這裡不對!」
南棠挑眉看過來。
儘管她已經努力剋制,但溫語冬仍然能從她眼中看出「你是不是有病?」的疑問。
溫語冬這會兒顧不上提醒她對老闆要有最起碼的尊重。
他忙於為自己的機敏鼓掌,畢竟聰慧如他,總算發現南棠哪裡有變化了。
以前南棠還在上一家公司工作時,溫語冬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這姑娘長得特別漂亮,笑起來的模樣也風情萬種,但不知怎麼的,總感覺她外放出來的情緒都具有一定的掩飾,其實私底下應該是個很喪的人。
後來他追求南棠不成,兩人反倒變成朋友關係。
從那以後,他也漸漸理解了南棠骨子裡的那種喪從何而來——母親遇害、父親一蹶不振、初戀男友還出軌分手,換了誰恐怕都陽光不起來。
溫語冬知道南棠這些年陸陸續續在看心理醫生,但她的情況始終時好時壞,有時候一個人眼神空洞地站在那兒抽菸,都讓他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