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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我要房子幹啥。」戚衡嚼著瓜子仁道。
宋玉芬:「娶媳婦兒用啊,現在沒個房子車的可不好說媳婦兒……」
喬艾清瞅了一眼宋玉芬,宋玉芬便閉嘴沒說了。
「兒子,我看你把之前的腳踏車取回來了。」
「嗯,」戚衡點頭,「我打算走物流帶先城去。」
宋玉芬:「又不是什麼特別貴的,帶過去還不如買輛划算。」
「那也帶。」戚衡說。
喬艾清:「要帶就帶,你自己記得安排。」
說完這話喬艾清又問:「肖明軍去世了,你知道嗎?」
戚衡不輕不重地說:「聽說了。」
原來最難的並不是讓肖明軍入土。而是辦理死亡證明和登出戶口。
季岑回到長青著手辦理後本來有些多雲轉晴的心情又開始大雨滂沱。
臘月二十六他單獨約了常師夫吃飯,沒言謝,只是聊聊家常。跟常師父相處,從來不必虛頭巴腦。只要坐在了一張桌,常師父就是最好的陪伴者。
臘月二十七他請了江立文和梁廣笙在內的幾個肖明軍的老哥們一起吃飯。聽叔叔們憶往昔喝高了痛罵肖明軍讓他們忍不住難過傷心。
臘月二十八他請客群裡的哥幾個,席間異常激動,杯杯酒盛滿謝意,謝他們在他難的時候陪在他身旁。
跟戚衡分開後他基本沒怎麼跟大夥兒一起吃飯,想避免因戚衡的不在場而止不住的可惜。
當天吃完飯在他跟鍾正浩和小桃一起打車回家的路上,司機師傅因走錯了路自責:「剛才不過來好了,這條路不讓掉頭。」
他們在的路確實不允許掉頭,想回到原路就得繞回去。車價是定好了的,司機師傅是在心疼繞路的油錢。
這很尋常的一件事,卻一下子點醒了季岑。
他跟戚衡之間就好比這條走錯了的路。交規不允許掉頭。但想要走回正確的路,還可以拐彎繞回去。
「不能掉頭,但可以拐彎。」他是在跟自己說。
後座的鐘正浩拍了副駕駛的季岑一下:」嘟囔啥呢?可別吐車上啊。難受了讓師傅找個地方在路邊停。」
司機師傅聽這話後明顯有了收油的趨勢,季岑連忙道:「別停啊,別亂停,繞路,繞路就能回去了。」
說完這話的季岑突然帶著酒氣高聲道:「不能停,也不能掉頭,但可以拐彎繞路!」
鍾正浩跟小桃說:「他喝多了,還不承認。」
小桃指著太陽穴快速地比劃著名:最好別是瘋了。
季岑沒喝多,更沒瘋。
他想通了。與其往後餘生裡被無盡的遺憾和自責淹沒,不如放手一博。
戚衡是他推開的,那他就再試著把戚衡拉回來。
事情是他搞砸的,那就得由他來修復。不管繞多遠的路他也想試著跟戚衡再走回去。
至於能不能行,不試不知道。
試過了,如果不能如他所願。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遺憾。
之前也有過這個想法,但他沒日沒夜地照看肖明軍無暇多顧,他怕他的誠意不夠。
季岑想過完年忙完手頭上的後事,再來純粹地找戚衡談談。
畢竟,肖明軍的離去對他影響不小,他目前狀態不是很好。他不想把最糟糕的自己放到最在意的人面前。
過年只有季岑跟邵敬承倆人在四季水果過的。菜和餃子都是直接買的。
每逢佳節倍思親的說法太靈驗,他倆都沒啥食慾。稀里糊塗就把年過了。
年後的幾天季岑忙著送禮請客,大米沒了就送水果。從肖明軍住院到離開後的時間裡,他反覆想著有誰施過援手,一個他都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