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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辱罵,何須問並未接茬,直接大喊了一聲:「來人!」
頃刻間,廊上值夜打瞌睡的丫鬟進來了,陸續,華濃雲裳一併院裡的丫鬟都進來了,堵在門口,看著衣衫不整的譚青瑤嗤笑議論。
「華濃,送姨娘回屋,」何須問冷冷吩咐:「既然姨娘這麼不愛穿衣裳,就讓她這麼出去罷,也讓院裡眾人都看看,她閨秀千金的做派。」
華濃得了令,幸災樂禍的拉了無所事左右開弓,將譚青瑤架了起來,又遞了個眼色,讓雲裳將她攏在胸前的斗篷外衣奪了過去:「就這幾步路,姨娘凍不著的,還是怎麼來怎麼去罷。」
如此,譚青瑤著了件肚兜羅裙,光著半身被人架了出去,一出去,堪稱燈火輝煌,婆子們打著燈籠在外頭圍著,或是嘲弄或是唾棄地矚目她往後頭去。
關上門,她一把撲到床上去,哭了一陣嚷了一陣,淚眼婆娑地凝視窗外冷曦的月亮,那月亮似面鏡子,反射著荒誕的人間,又像一雙眼睛,審視著她可悲的境況。
是真寒吶!從進了這裡起,沒有一日不叫她心寒的,過了一陣,結鬱始終不得消散,在心內盈盈繞繞,又加諸成恨。
「小姐……奴婢打了熱水,先泡一下罷。」杜翠離了二丈遠,小心試探著跟她說話。
好半天才見她看過來,嚼出一字:「滾!」
她夜不能寐,陷入深不見底的絕望裡,後來想道,無甚關係,天一亮,不又是新的日子?
待第二日,這段笑話已傳至梁府上下,最後傳到老太師和老夫人耳朵裡,老太師只給了四字評語,曰「有傷風化」。
老夫人知她心裡苦,面上卻不好維護,當著一眾女眷訓斥了幾句,又下令叫人不許議論,雖如此,人多嘴雜,哪有防得住的?一起沒王法的嘴,更是給譚青瑤娶了個綽號,叫「脫衣千金」。
第50章
攀附
梁錦生辰一過,天已見暖,梅艷梨嬌,寒香寺的桃花也抽了芽,幾個好友約了一場賞春,便各自忙自的去了。梁錦還回家塾裡上課,傅成也自往長明書院裡讀書。
開學頭一日,不見餘嶽陽的身影,只有餘嶽風獨自一人帶了隨從架車而來,兩人行至半山相遇。
傅成一年還比一年穩重,現束了冠,更見風度,餘嶽風見了便取笑逗樂:「開了年,傅成兄逾發氣派了,還真像朝堂上指點風雲的大人。」
「莫要笑我,」傅成不以為意,看看來路,還是不見餘嶽陽:「我問你,嶽陽呢?」
餘嶽風意味深長的睇一眼:「天還冷,母親死活不讓嶽陽來上學,你要是想他了,就自往我家裡去探望罷。」
傅成搖首嗟嘆:「我最近亦走不開,何大人最近總往我家裡跑,說是找我父親議政,回回都要拉我作陪。」
餘嶽風聽後把臉拉得老長:「議政是假,議親才是真罷?」山路不平坦,他走得氣喘胸悶:「你可記著了,當初可是你說絕不辜負嶽陽我才睜一眼閉一眼的,你若食言,咱們兄弟也不能做!」
「這些年,你還是這副樣子,」傅成笑著搖搖頭:「他家有意,我家無心,莫說我了,我父親亦是不願意的,只是同朝為官,他未明說,父親也不好直拒,只好與他周旋罷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傅家有心要短刀斬亂麻,奈何何家只是打太極,今日卻奇,說完公務後,何從撫居然端著茶與傅尚書直言:「我這日來,除了公務,還有一事與大人商量。」
傅尚書心道他是憋不住了,也端起盞茶客套的笑:「何大人有事直言便是,想我兩家至交,有何不能明說的?」
「是這樣,我有一女,正待發嫁,京城官爵雖多,我到底是不喜歡那些虛偽浮誇的人家,倒是令郎,品行端正,相貌也好,若是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