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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嘔血的岳母是什麼做派,傅成也早有耳聞,見梁錦並未難堪,他也直言不諱:「我看她定要來煩你,想著給你提個醒兒。如今你又將你這男妻看得如此重,可別讓你難做。」
提起何須問來,梁錦又笑了,拿眼去看人家,正和餘嶽陽交頭接耳呢。梁錦也沒什麼可心煩的了,依舊壓著嗓子跟傅成說:「他最是懂道理的,才不會為了這層關係叫我難堪。你也別為難,不理會他們家就好了,若找到我這裡來,我自有話說。」
「我倒是沒什麼為難的,母親也已經推拒了。」傅成轉頭給餘嶽陽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接著對梁錦道:「過兩日我就讀書去了,來迴路遠,恐怕我們兄弟以後不能常聚,等秋闈之後,你我再痛快的把酒言歡!」
餘嶽陽耳朵裡捉到個「把酒言歡」,忙把頭側過來:「可是要去白玉樓喝酒?」
他少根筋,當著何須問的面就說這種話,聽得梁錦心驚肉跳朝他使眼色,傅成忙用腳踢他:「你聽岔了!」
幾人擠著人群把河燈放了,又各路打道回府。
何須問還提著那隻兔子花燈,裡面的蠟早燃盡了。譚青瑤走在旁邊,拿一把金線秀的宮扇,遮著面輕笑:「因為是夫君送的,少夫人都捨不得扔呢。」聲音像只黃鸝,輕輕脆脆的。
因她會說話,梁錦對她態度和軟多了。有事閒了,甚至還能跟她閒扯兩句:「你這話說得好,回去我讓華濃賞你!」
賞賜譚青瑤倒是不在意,她現下最想要的是梁錦的心,從前未嫁給梁錦的時候,她只是欽慕他的家室和容貌,嫁給他後,看他待何須問之心,譚青瑤不可避免的貪心不足。
「多謝夫君~」譚青瑤俏皮的行了一個禮:「可青瑤什麼都不缺,夫君要賞,就教青瑤作畫兒吧!」
人聲鼎沸,梁錦壓根兒沒聽清,也懶得去問,就敷衍的應了兩聲:「嗯好。」
譚青瑤立刻喜笑顏開,又說了句什麼,估計是道謝的話,梁錦又沒,回了她一個笑臉,從何須問手裡奪過花燈:「我替你拿著,你這手提了一晚上,明日非酸不可。」
何須問也不推辭,垂下手,貼著他走。人太多,有時把他擠得撞向梁錦,梁錦便抬手去摟他的肩,把他往懷裡帶,避過撞上來的行人。
每次撞在梁錦胸口,都好像要撞進他的心裡去。在這燈火闌珊,蜂擁擠迫的夜裡,何須問心跳也跟著快起來,他想,這該就是心動了。
梁府上下的女眷都比他們早早的回府了。梁慕白和梁響罄也各自提回來一個花燈。梁慕白的是鯉魚戲荷花的圖案,梁響罄的是一個繡球。
看到何須問了,梁慕白獻寶似的把花燈提到他面前,一臉興奮:「嫂君,街上人好多,差點把我的花燈都擠壞了!」
何須問去摸她的花燈:「真好看。」
梁慕白頓時驕傲起來,湊到他耳邊:「是林鴻給我買的,用他自己的月錢。」
這真是花好月團圓的夜,何須問被她的模樣逗笑了,假裝驚訝:「他怎麼同你一起出去了?還給你買這麼好看的玩意兒。」
梁慕白止不住的悸動:「他們主事的說他機靈,就讓他也跟著了,要是有人走散了他好去找。」
他們帶著丫鬟,站在梁府的路道上竊竊私語。梁響罄向來是不願意跟何須問說話的,甩著手帕拉著譚青瑤先回去了。
遠遠的傳來梁錦的聲音:「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見梁錦過來,梁慕白止住了笑,有些拘謹:「大哥回來了?」
梁錦回來時便被梁郝留下說了幾句話,以為何須問已經先回去了,不曾想他在這裡等著他。
這一夜真是鵲笑鳩舞。
快到院裡的時候,梁錦見何須問掛著笑低頭看路的樣子,一時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