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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王姨說著「那倆來了」趕去開門。宣諾人未至聲音先到,一聲「奶奶」叫得活潑肆意。
井瑤將書面扣過去壓在包下,這般無價的禮物,她真怕自己快人快語的妹子看了說些讓老人傷心的話。
11 你的名字 1
宣諾甜甜叫聲「奶奶」扎進老太太懷裡撒嬌,享受家中小妹獨有的權利。宣承穿件綠色連帽風衣緊跟其後,人高馬大進門險些捱到門框,明明腦袋沒撞上卻因嚇一跳上手護住額頭,井瑤瞧著好玩沒忍住咧咧嘴。小表情未逃過宣承的眼睛,他對此沒表態,一言不發遞過帶來的肉食蔬菜。井瑤伸手接過,轉身去廚房給王姨打下手。
王姨不許她切菜,嘴裡念念有詞,「你這左撇子,我看你拿刀不得勁。」
井瑤逗她,「我用右手?」
「哎呦小姑奶奶你可饒了我吧,切掉根手指頭更嫁不出去了。」
宣承進來找東西,聽罷接話,「她本來也嫁不出去。」
王姨手下麻利剁著肉餡,鐺鐺聲音伴著哼笑,「看,你哥都替你急。」
時而是仇人,時而是家人,時而是魔鬼,時而是天使。
進了這道門,他們必須是如常鬥嘴相愛相殺的和睦兄妹,談不上表演那麼刻意,倒像是大家都恪守著一份默契,包括宣諾。
井瑤不願多琢磨,該來的就讓它來,該走的也別挽留,她原本就不屬思前想後的性格。
宣承拿上託盤欲走,到廚房門口拽拽王姨的圍裙,小聲問道,「家裡胰島素還有嗎?」
「有呢,上月瑤瑤剛買回來,胰島素降糖藥足足的。」王姨用袖口蹭蹭落下的髮絲,「你們啊都別擔心,我現在不讓老太太碰糖。」
老小孩可不得找人看著,一不留神就犯錯誤。
宣承抬眼去看井瑤,她正專心致志洗菜,水流聲開得很大。
想了想繞過王姨走到最裡面,衛衣袖子一擼,「我來吧。」
王姨見果盤扔在自己面前,半晌沒動靜,於是回頭望望,「小承,你要不要拿出去啦?」
「給我吧。」井瑤甩著手走過來接上,水珠滴了滿地。
「哎呦,也不知道擦擦手,奶奶進來摔倒怎麼辦。」王姨哭笑不得抱怨,拿過一旁的拖布將水珠擦乾,「淨會添亂。」
午飯後老太太張羅打麻將。王姨聽罷推三兄妹上桌,手腳麻利準備好牌局,「來吧來吧,奶奶平時憋壞了。」
井瑤有自知之明,翻出兩百零錢給王姨,「贏算你,輸算我。」
宣諾譏笑,「姐,讓你小時候不學,乾瞪眼吧。」
宣前進愛打牌。他年輕時當兵攢下一眾情深義重的戰友,雖轉業後進公安系統,逢年過節舊識總來走訪,借著牌局他們聊過去聊現在,家裡客廳人聲鼎沸煙霧繚繞。宣諾斷奶後搬來樓上同奶奶住一間,耳濡目染,四五歲時便揪著奶奶非要玩。宣家某些規矩嚴格地令人髮指,比如不能剩飯,不可撒謊,不許頂撞長輩;可有些方面又寬鬆地不可思議,比如可以喝酒,允許熬夜,撲克麻將都不做限制。
牌局於是變成兩桌,樓下真刀真槍,樓上自娛自樂。井瑤純屬趕鴨子上架,樓上戰區三缺一,少她開不了盤。她懂規則,記憶力又好,用宣承的話說隨便打打就能成麻將天后。可她真就折在這種娛樂專案上,屢戰屢敗,幾圈下來胡不了一次。
井瑤那時便深諳興趣是最好老師這一道理,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事例。
不愛玩,沒動機,就是贏不了。
王姨沒推脫,牌局開始氣氛一下熱鬧。井瑤最先坐在奶奶後面,她牌技不行指導無力,老太太更不敵另幾位能掐會算,兩圈下來不但沒胡還給人點了兩次炮。她見遲遲扭轉不了局勢便起身假裝觀摩,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