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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宴一把將人護到身後,但對面是兩人多少有些護不住。
柳婉玗匆忙躲避間能感受到刀鋒的著力點似乎是在逼向她的肚子,心中疑惑,若是想殺人直接砍脖子不更加方便嗎。
她連連後退的,不經意間走出了沈修宴的範圍,感覺身後懸空,向後瞥,下面是一個低谷。她看著向腰間砍來的刀,來不及多做思考,順勢摔著滾下去,山的坡度並不高,只不過坡上有石頭肯定會受點傷。
只見柳婉玗滾下去後,先是護住肚子撐著身體坐起來,她大概知道對方的目的了,氣若遊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現在是髮髻散亂,衣裙上沾滿了灰塵,而剛剛刺客的刀也劃傷了她肚子,手上粘血,雙眼無神,這個樣子的確很唬人。
兩名刺客對視一眼點頭,閃身遠去。
沈修宴扶起坐在地上的柳婉玗,她怕人還沒走遠裝病弱靠在沈修宴身上,沈修宴一言不發把人摟住。過會兒柳婉玗動了動身體示意他放開。
他放開前,突然低聲的說:「是我沒用,對不起你。」
柳婉玗拿不定他是在裝孩子沒了後的哀傷,還是在說今天的刺客。推開人她愣怔了,因為沈修宴的眼眶泛紅。
啞然半晌,她說:「受傷多的可是我,你怎麼還要哭了。」
「是我沒護好你。」
「你一個書生怎麼可能面面俱到。」
「可我是你的夫君。」
「唉,那我受傷了,夫君我要你揹我回去。」
沈修宴紅著眼眶轉身蹲下示意她上來,柳婉玗趴在他背上,狀似無意安慰著說:「從我記事開始,只讓人背了兩回。」
微微撐起身子避開腹部的傷口,接著說:「第一回 是嫁給你的時候,我大哥揹我上轎。第二回是今天你揹我。」
沈修宴感受到她挪動的動作,默不作聲又把她放下,回身想給她包紮一下,柳婉玗攔住他:「只是破皮留了一點血,我沒怎麼傷到。」
她其實說謊了,剛剛滾下來的時候有石頭扎傷了她的後肩。傷在後面沈修宴沒看見,她也不敢說,沈修宴現在的神情太可怕了。
「我們快走吧,留著這裡我害怕他們會回來。」
沈修宴背著她繼續往林外走,肩上的傷在他走動見被拉扯的很疼,她忍著,為轉移注意力問沈修宴:「你知道今天來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沈修宴沉默了好一會才吐出兩個字「靖王」
她聽了環緊了沈修宴的脖子「你不是和靖王走的挺近嗎?」上次還和石凡去喝花酒。
她想了會又問:「為什麼靖王想要我小產?這和他也沒關係。況且這樣不就得罪太傅府了嗎?」
「他朝中勢力削減,此時是最需要用人的時候。我現在去投誠,靖王必然會重視。」頓了下繼續說:「但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多心。」
「太傅雖然是一直中立的態度,但未成大業前誰也說不定會不會變卦。」
她不敢置信的接話「所以就讓我小產?」
「靖王只想要我做他的刀,用刀前自然要把刀柄打理乾淨,以免傷到自己。」
氣憤的說:「他行事如此囂張,難怪會被先帝罵乖張狠戾」柳婉玗過了好一會才悶悶不樂的說:「那是不是以後我都不能懷孕了?」
前面的沈修宴咬緊牙關,眼眶泛紅,沉聲說:「你信我,我一定會解決,等皇寺修好,我定能除掉他。」
又走了一段距離,沉悶悶的聲音從他頸窩裡傳出「其實你可以辭官,我們能去江南去其它地方過日子。」說完又覺得這句話太自私,一節書生寒窗苦讀十幾年不就是求得金榜題名,她有什麼資格讓沈修宴辭官,況且沈修宴平時也沒有表現出志在山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