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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的。
過了兩日,唐晚過來接蘇禧出門。
因蘇禧提前跟殷氏打好了招呼,是以殷氏並未加以阻攔,只仍舊不放心,便給蘇禧另外安排了兩個婆子,兩個丫鬟和四名僕從。蘇禧坐上唐府的黑漆雙駕馬車,問唐晚:“唐姐姐,咱們先去哪兒?”
唐晚今日著一身蜜合色蜂蝶趕花紋短襖,下配一條石榴裙,很是活潑俏麗。她道:“東大街多是書畫鋪子,咱們先去那兒看看,我想給二哥買一套筆。”
馬車駛出平安巷,往東大街的方向而去。約莫過了兩刻鐘,馬車抵達東大街,唐晚和蘇禧戴上帷帽走下馬車,一間間書畫鋪子看了起來。唐晚目光挑剔,只想尋王壽山勞先生制的翠毫筆,可王壽山先生五年前就去了,目前他流傳在世的筆少之又少,更別提是一整套翠毫筆了。是以唐晚和蘇禧走了一個時辰,幾乎逛完了東大街所有書畫鋪子,仍舊沒找到合適的筆。
倆人來到最後一家,唐晚看過掌櫃拿來的所有筆後,失望地搖搖頭,對蘇禧道:“罷了,我看還是送些別的吧。”一邊說一邊牽著蘇禧往外走,卻見蘇禧不動,定定地看著一旁。唐晚心中一惑,也跟著看去。
那邊是夥計向一位穿紫灰縐紗滾邊褙子的夫人推售端硯,唐晚看了一眼那硯,上頭有翠綠色的像眼睛一般的石眼,是硯中上品,頗為名貴。夥計說得天花亂墜,那婦人細細看了片刻,開口詢價,夥計便伸出三個指頭。婦人思忖片刻,準備讓身後的丫鬟遞上銀票,蘇禧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道:“端硯石眼大都細潤清晰,而這塊硯的石眼卻有些模糊,輪廓不明,不知店家可否解釋一二?”
夥計和掌櫃的臉色一變,紛紛向她看來。
蘇禧暗暗慶幸自己此時帶著帷帽。
那婦人聽聞蘇禧的話,果真又仔細看了看龜伏荷葉紋端硯,微微擰起眉心兒,對夥計道:“小兄弟不是說此硯是真品無疑嗎?”
夥計連連賠不是,對旁邊這位管閒事兒的姑娘又氣又惱,然而看對方穿著非富即貴,身後光僕從便跟了七八位,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便只好吃下這個啞巴虧。
出了書畫鋪子的門,蘇禧和唐晚正欲登上馬車,方才的婦人卻將她們叫住。
婦人對蘇禧道:“多謝姑娘提醒,我才避免買下一塊贗品。”
蘇禧道:“夫人不必謝我,我只是看不慣此種行為罷了。”一塊假硯敢賣三千兩銀子,這跟明擺著搶有什麼區別?
婦人解下腰上的雙鶴銜珠紋玉佩,贈予蘇禧道:“我姓岑,為答謝姑娘今日恩情,若有何事,姑娘可以拿著這玉佩去西街梨樹衚衕尋我。”
繡春居的後面便是梨樹衚衕,聽聞那地兒是繡春居的大老闆居住的地方。
蘇禧拿著玉佩,目送那位夫人坐上馬車,才跟唐晚一同離去。
唐晚並未將這一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另外給二哥唐煒挑了一套剔紅纏枝蓮紋筆具盤,便領著蘇禧去附近的御和樓稍作休息。此時距離晌午還有一陣,御和樓內客人不多,唐晚便要了二樓一間臨窗的雅間兒,摘下帷帽,點了茶水和幾樣點心,待小二離開後,她才想起來問蘇禧為何懂得識別端硯的石眼。
蘇禧也摘了帷帽,道:“我孃的書房便有一塊端硯,是前朝康盛年間流傳下來的,上頭的石眼清晰分明,同那夥計拿的明顯不同。”
唐晚恍悟。
不多時小二端上茶水糕點,倆人一面喝茶用點心,一面閒談,不知不覺便過去半個時辰。唐晚道:“今兒太累了,咱們改日再來看料子吧?走了這麼多路,我這兩條腿都酸了。”
蘇禧這些天每日跑步,是以不覺得有多累,只是唐晚既然這麼說了,她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正要走出雅間,街上忽然傳來陣陣喧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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