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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人也穿著長褂,手裡託著一枚手爐。那手爐還是周君從外邊帶會來的,材質是少見的瓷。那人是立在街頭,左右看了幾眼,有些謹慎。他的面部輪廓同周君有些相似,卻看起來更為薄情一些。周君直勾勾地看著那人,許是感覺到了什麼,立在街頭的周閻轉頭朝周君停在街邊的車看來。
這是瞞不過的,此處的車說少也不少,車牌卻藏不了的。可意外的是,周閻只淡淡朝周君臉上一看,視線是全無意外的,又或者說是根本不在意地,大哥又把臉轉了回去,帶著人往木離青所在的建築物走去。
周君縮在駕駛座上,他想到那次他在雍公館所見所聞,雍晉分明說的是木離青是雍家的人。大哥為什麼又和木離青扯上關係了呢,大哥知道木離青背後是雍家嗎。如果大哥不知道,那大哥現在豈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情況,可如果大哥知道的話,大哥和雍家又究竟是個什麼關係。
要是大哥真的一直是明面上同雍晉作對,背後卻是和雍家有聯絡。那雍晉知道嗎,雍晉那麼厭惡鴉片,怎麼會願意同大哥合作。周君從口袋裡取出煙,他抽了一口,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這才一點點地將頭緒整理清楚。
上次在房中,雍晉同木離青說,雍家會護著你。後來他在大哥房間裡發現的軍用密碼,大哥雖然口口聲聲不讓他和雍晉來往,實際上卻沒有真正強硬的阻止過。雍家現在的當家作主的人應該還不是雍晉,那會是雍督軍嗎。鴉片這種事,同軍方合作也是有的。有利必有為利而起的人,水清則無魚。這麼大個利潤生意擺在那裡,軍需消耗如此嚴重,軍方說不定要比任何一方勢力都想把這個捏在手心裡。
他其實心裡明白雍晉的禁毒銷煙的做法,其實壓根行不通,甚至是說有些天真的。可如果事情真是他所想的那樣,雍晉他自己知道嗎。原來他的一切努力,在別人眼裡,不過是場笑話。周君有些困惱地揉捏眉心,他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管了。
如果說大哥真的是在和雍家合作,那麼他和雍晉這段時間的糾葛,雍督軍說不定心裡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想到那日在雍公管裡見到的那位威嚴的上位者,想到那毫不留情,直接便要抽到雍晉那才受了刺殺,身上還帶著傷的棍杖。便也是那時,雍晉要同他分手了,不肯回頭地。
第57章
周君下了車,他沿著街道上來來回回地走著,不時抽根煙。天氣太冷了,路邊有個麵館攤子,湯汁在空氣中帶出大團大團的白霧。周君含著煙往攤子走,本來想著買碗湯喝,他現在也吃不太下東西。坐在長長的木凳上,他捏著湯匙,略微挑剔地用絹布擦了擦。
等了許久,等到一整碗湯都入了肚,沒等到大哥,卻發現了些有意思的事情。剛剛他喝湯的時候,意外地和不遠處的一位身穿灰色長褂的男人對上視線。男人很冷靜,任由周君在他臉上停了一段時間,也沒有任何表情。隻眼皮一垂,又盯著手上的報紙看。
周君收回視線又望向茶館大門,留下湯錢,他起身回到車上,調整後視鏡。果然沒多久,那灰褂子的男人也收了報紙起身了。那人不管坐著還是走路腰桿很直,雖然天氣很冷,穿得卻不是太多。衣服齊整,連報紙都折得四四方方非常正。沒多久那人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也不知道去哪了。
周君思考時下意識摸了摸中指,卻摸了個空。自從他收來雍晉的戒指後,他幾乎天天戴,日日把玩。這習慣一直留著,現在碰著什麼都沒有的指關節,不由蹙眉抿唇。他都察覺不到的跟蹤,是專業的。行站坐走的姿勢都很正派,可能從軍。
可惜太過鎮定自若了,一般人對上視線,尤其是陌生人,多少都有點不自在。可灰衣男子不閃不避,就是太過自然了,才有貓膩。要麼這人是雍晉的,要麼就是雍督軍,他猜不準。現在一切情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