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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季陵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該從哪開始。

他能說什麼？cbe已經宣告了隱藏約定作廢，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對季陵身邊的人造成傷害。

這幾年他一直在暗中收集cbe的違法暗箱操作，儘管已經找到了不少證據, 但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人證和那個人手裡的音影片卻還沒有找到。

下個周就要再次回到那個讓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地方, 如果季陵現在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或許可以讓隊裡的其他人多一份警惕心，這樣也能……

就在季陵糾結著應該怎麼告訴顧衍衡這件事的時候，身前人忽然伸出雙手攬住他勁瘦的腰，旋即手上稍一用力，把人抱進了懷裡，隨後又抬起手輕輕揉著季陵柔軟的腦袋。

「沒事，你不用為難，如果你想好了想告訴我，我隨時都在。」

話落，顧衍衡又捧著季陵的腦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好了，走吧，時間不早了，早點回房間休息。」

訓練室裡的燈逐漸被熄滅，兩個人一前一後推開門，季陵默默跟在顧衍衡身後，在漆黑的夜晚中透過柔和的月光靜靜端詳著和他不過咫尺之距的人。

挺拔修長的身姿，從容不迫的氣場，儘管年紀比他小，偶爾耍點小心機，又有點比較粘人的佔有慾，但實際上卻一直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在不知不覺間，顧衍衡逐漸成為了他可以依靠的人，彷彿這些年來飄忽的思緒忽然有了可以安定的場所，讓他終於可以停下來靠一靠，獲得片刻的寧靜。

空曠的基地裡，兩個人沉默地走著，耳邊只剩下踩著樓梯上樓的細微腳步聲，不過一兩分鐘的功夫，他們便到了各自的房間門口。

顧衍衡笑著和自家男朋友道了聲晚安，剛一轉身打算推門進房間休息的時候，搭在門邊的那隻手卻突然被握住了，緊接著，季陵低微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男朋友，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麼？」

此話一出，顧衍衡的整個身子登時就僵住了，身邊的人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反應，便愈發得寸進尺起來，第二句話則直接擦著顧衍衡的耳朵過去的。

「寶貝兒，可以嗎？」

這一聲寶貝彷彿插在了電流上，一下子竄遍顧衍衡的全身，點燃了他腦海中的爆竹，砰地一下炸成了煙花。

至於究竟是怎麼開的門，怎麼進的房間，顧衍衡已經一概不知了，只知道等到他的靈魂重新回歸軀殼的時候，季陵已經從自己的房間裡拿回了換洗的衣物，進浴室洗澡去了。

聽著從浴室裡傳來的嘩嘩水聲，顧衍衡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過去，厚重的磨砂玻璃隱隱約約映出浴室裡的人影，再聯想起剛才的那聲寶貝，此時的他忽然覺得口乾舌燥，烈火焚身，一連喝了大半瓶水都沒能把這火氣給降下去。

他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理石狀的瓷板磚，過了好半晌，忽然抬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揉搓了一把，又抓亂了自己的頭髮，小聲道：

「這也太犯規了吧……」

可偏偏此刻正在洗澡的季陵對浴室外的一切都一無所知，很快水聲停止，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季陵穿著一身寬鬆的t恤短褲，領口歪斜著，露出泛著粉嫩的精緻鎖骨，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一滴一滴地打在鎖骨上。

在水汽的氤氳下，季陵的一雙眼眸也蒙上了薄薄的水霧，從顧衍衡的方向看過去，特別像一隻純良無害的小貓，叫人忍不住想做點不太合時宜的事情。

顧衍衡只覺得火氣更旺了。

「你這是怎麼了，房間裡很熱嗎？」

季陵擦著頭髮朝著顧衍衡走近，剛要伸手試試溫度的時候，只見剛才還沉默不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