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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複雜:“不動手麼?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雪地裡沒有一絲活人的聲息。
張道長緩緩轉身,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片空無一物的雪地,道:“我不擅鬥法,你也知道。雖然我修為比你高些,勝算卻不多。”
這句話的語氣平靜而緩慢,卻像一柄鋒利的刀刺穿段藏鋒心底久結的血痂。
“張世伯!”
平滑的雪面突然爆開,那一聲低吼裡,暗藏著深沉的痛楚。
張屯溪站定雪中,目光凌厲如刀,冷冷向聲源看去,卻突然一怔——眼前人影一閃,出現的卻不是一個人!
散亂的長髮一縷縷冰結在額前,枯黃的髮絲間,赫然是一張青紅斑駁的臉!
“藏鋒!”張道長脫口。冰冷的面具碎裂,滿眼都是震驚與痛惜!
“世伯……”段藏鋒踉蹌著捂住臉,似乎畏懼這雪地裡刺目的天光,那隻露出袖口的手宛如一截樹枝,乾枯得只剩下一層面板包裹著粗大蒼白的骨節。
張屯溪眼角微微抽搐,嘴唇越抿越緊。
“屍蠱反噬?”
“不是……”那聲音回答地非常迅速,卻在不斷顫抖,如同刀刃逆颳著岩石,粗糙而且刺耳。
張屯溪忍不住踏前一步,想要仔細檢視。
段藏鋒卻陡然後縮,全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渾濁的目光猶疑不定。
張道長駐足,嘆息道:“不是反噬?又是什麼?上清宮道法為玄門正宗,以明鶴真人從小為你打下的根基,怎麼可能練出這種模樣?”
似乎是聽不得恩師名諱,段藏鋒短促地嗚咽了一聲,發出似人似鬼的嚎聲。但是沒有回答張老道的話。
“世伯是來殺我的麼?”他問,抖動的聲線反而有一絲詭異的平靜。
“不是。”張屯溪平靜地否決。
段藏鋒猛然抬頭,渾濁蒼黃的眼球凸出於乾枯的眼眶,內裡閃過一絲閃電般的震驚。語調陡然拔高,又不確定般降低:“世伯……是來救我的嗎?”
張屯溪清澈的目光,掃過這張面目全非、悲喜交爭的臉,緩緩合上眼,靜靜道——
“我來……勸你自裁。”
此話一落,那張非人非鬼的臉立刻扭曲。他猛地反跳向後,枯瘦的手捏著一隻骨笛,示威一般在胸前划動。雜亂的頭髮被甩到一邊,露出那雙奇特而可怖的眼睛。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殺了我師父,我卻不能為師父報仇!”
“‘他們’又是什麼人?藏鋒,明鶴辭世四十三年。真的是你口中的‘他們’,殺了明鶴麼?”張屯溪逼問。
“為什麼不是!師父在殿前點火,我被師父反鎖在祖師殿裡!那場景……那場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怒極的聲音極為可怖,“祖師殿的門角上有一塊缺口,是我學風刃之術時,不小心劈裂的。師父他老人家罰我閉關修習煉器之法,採絳紋龍雷木修好殿門。我還在學,那二百一十六個人!就在後半夜衝入上清宮!火把下的每一張臉我都記得!”
“二百一十六人……”張屯溪神色一震,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數字,他長嘆一聲:“你也經歷過那個時代,藏鋒!那二百一十六人,有多少人是發起者?有多少人不得不站隊表態?又有多少人是跟著人群去看熱鬧!他們都該死麼?你連當時只有*歲的孩子,都沒有放過!他們知道什麼!”
段藏鋒的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粗糙的嗓音淒厲如鬼:“怎麼能放過!那幾個小崽子為了比試膽量,砸毀了師父僅存的遺骸!張世伯!你不是沒有看見!”
張屯溪氣息一滯,垂下了悲哀的目光:“原來如此……所以你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哪怕時隔二十年,也要為明鶴真人‘復仇’,是麼?”
“是!”段藏鋒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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