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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難不成要倒著打修行根基麼?你那小徒弟也是,一身修為像是空中樓閣。你這做師傅的管教不管用。明明很好的劍法,到她手裡就刻板地沒有一絲變化。起手式千篇一律,遇到熟悉路數的高手破法,簡直就沒有自保的能力。”頓了頓,他又道:“論理這事歸你門中長輩管,我一個外人只是多幾句嘴。現在不比從前,這個世界已經不是那個追求境界而非神通的世界了。”
陌寒無聲地啜飲著杯中的熱水,待溫熱的水流緩緩流淌入胃,停滯了九十多年的味覺,才緩緩甦醒。幾乎能清晰地感受到熱度順著陽明胃經佈散四肢,整個機體在一場塵封已久的冰凍中雪化春來。認真聽完韓子和地話,他淡笑:“哪裡有什麼倒打根基的修行門徑?只是一次脫胎換骨,將前緣經歷,重頭來過罷了。”
論起修行,三人倒是頗有談性。
張屯溪也不經意地撇了一眼屋外,斟酌道:“這倒不像是脫胎換骨,反倒像投胎重生,需從頭來過。不過,就算是投胎重生,都沒有你的劫數這麼兇險。諸般形骸之傷悉數而來,心神擾亂又兼時局動盪。過幾天妄境真空一併來襲。拿起是一片妄境,放下是一片真空,又當如何?”
所謂修行,要過次第心境關卡,文字敘述起來蜻蜓點水,膚淺粗陋,實在很難解釋清楚。沒有實證,空談也只能是空談。暫且表過不提。
陌寒輕笑,抬手握拳輕輕抵在唇邊輕咳了幾聲。兩顴潮紅如妝,望之頗為驚心。他卻一副無所謂的表請,淡笑:“現在大約是身受劫,以前所受的傷一起發作,咳咳……真是,我都不記得怎麼會受過這麼多傷。”
韓子和挑眉:“你安心閉關靜養吧。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老夫昔年未入道前頗好爭勇鬥狠,若不是師傅以靈藥相助,恐怕我就死在身受劫上了。
身受劫是一種機體褪病的過程。每每機體受創,總會留下病根,哪怕是最先進的儀器都查不出來,但它卻是存在,往往被一句“亞健康”一筆帶過。但修道追求爐鼎健全,必然有一個褪病的過程。此時舊傷新病一起爆發,陌寒不得不小心養病。
“恐怕沒有時間。”他輕笑著一嘆,略有倦色地看著門外,眉峰微不可查地一緊。
“沒有也得有,真空之劫,一切神通道法皆不可施展,你準備赤手空拳和那些屍人廝殺麼?”韓子和眉頭一直沒有鬆開,微黃的臉色在熊熊火光中微微泛紅。
張老道沉吟:“我們得輪流為你護法,你就不要推脫了。我們可不是那些和尚,說什麼臭皮囊不屑一顧。你要好好閉關養病才是!”
陌寒默默喝水,監控列表已經在時隱時現,或許當真空來臨,他就會失去系統這一依仗,在這一場動盪不安的時事裡,又該如何應對?原本真空之境,旨在認識我中之我如何自虛無中誕生。對應劫數,便是認清一個不依仗修行力量的自己。或許他的理解也只停留在很淺的層面,但對於真空之後的系統,他不得不生出幾分憂慮。
“多謝!”兩位舊友情義拳拳,他也不便推辭,只好笑著接受。
這邊話未說完,門外青翠的枝葉便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撥開——那隻手骨節分明,指甲整齊,微硬的手掌面板上隱約有幾分繭子,在門外飄搖傾瀉的天光下照得分明。手掌後,是一隻軍綠色的袖口。即使連日勞頓,袖子也依舊筆挺整潔,將強健有力的手臂包裹在衣袖中,袖口的銅釦反射出一道明亮卻不刺眼的光。
被拉開的枝葉間滴落下顆顆雨珠,隔開了肖廷聲肅穆的面容。
屋內三人都已起身。
出於基本的禮貌,韓子和踏前幾步,口中客套道:“肖將軍蒞臨,真是蓬蓽生輝。”可下一秒,韓老頭卻微不可查地一怔。
這個未曾謀面的軍人,居然沒有帶警衛?
——他沒有帶任何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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