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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江站起身,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腳,低聲默唸了一句,就這麼光明正大毫不掩飾的在季玉山面前幻化成了一隻通體渾圓、羽毛淺黃,頭頂一撮呆毛的小黃鳥。
小黃鳥抬起受傷的小爪,單腳直立,仰起頭,張開小翅膀,淡淡示意他伸出手。
季玉山前半夜被餓狼撲食險些命喪黃泉,後半夜被人在面前變成了鳥,這衝擊一前一後,將季玉山夾擊的要死要活,他在混亂的腦中勉強維持了一點清明,艱難的在心裡做了對比,不得不承認親眼看著一位俊美的公子轉眼變成一坨屎黃屎黃小鳥的驚悚程度更勝一籌。
靈江也不著急,任由他震驚,垂著腦袋啄了啄綁在腳爪上放信的小竹筒,將蓋子啄開,從裡面倒出了幾粒自己私藏的小米粒,意興闌珊的啄了起來。
季玉山哆哆嗦嗦從萬馬奔騰的想法裡回神,把小黃鳥託在手心,喃喃道:&ldo;少俠是馭鳳閣的信鳥?&rdo;
靈江慵懶的坐在他手上,從毛茸茸的翅膀下撇出一根細細的丫形鳥爪,露出腳腕上那隻刮的他滿是傷痕的鐵環。鐵環是馭鳳閣信鳥的身份象徵,環上還刻有信鳥的編號,只是不知這鐵環是不合爪爪,還是怎麼的,將靈江的腳爪磨得這麼嚴重。
季玉山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摸索著走山路,又道:&ldo;馭馭馭鳳閣都是鳥人嗎……怪不得能讓江湖忌憚……&rdo;
靈江懶得搭理他,一句廢話都不想說,任由他託著,走出四下無人的荒郊野嶺,往萬海峰的方向去。
第2章 魚戲葉(二)
季玉山不僅是個倒黴蛋,而且囉嗦的很,他們走了一夜,天邊浮出魚肚白,季玉山已經將靈江的祖宗十八代都問了一遍,靈江半個字都沒回他,於是他就一股腦把自己祖宗十八代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
以至於讓靈江在昏昏欲睡中聽了一出他七舅姥爺家的姨娘是怎麼和鄰居家的漢子勾搭的戲碼,靈江雖然覺得他特煩,但礙於自己鳥品極好,嘴上積德,也沒懟他,默默的心想,七舅老爺氣的鬍子都白了?可管他鳥事。
於是在季玉山手裡一翻身,把屁股對著他,腦袋縮回翅膀裡繼續睡了。
翻過遠松嶺後,路就好走多了,官道蜿蜒在青山綠水中,行至半日不見人煙,唯有白雲漂浮清風陣陣,山谷中鳥鳴清脆婉轉,再一低頭,見手裡捧著的一坨毛茸茸的鳥,聽著耳邊清脆的鳥叫聲,跟這小東西唱出來的似的,教季玉山越看越歡喜,忘乎所以起來。
他嘚吧嘚吧又說了一日,有點口乾舌燥,就從包袱裡摸出水囊灌了兩三口,邊喝邊眼不離手裡的一坨,對小東西幾乎有點愛不釋手。
小黃鳥在他手心四腳拉叉睡的死沉死沉,他看見被系在小黃鳥爪上的小筒子,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摸了過去。
就在他剛碰到竹筒時,旁光不經意的一掃,剛好和小黃鳥對上了眼。
靈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豆大的小黑眼清明銳利,沉默不語的盯著季玉山的兩根手指。
那目光就像一柄鋒利的小刀,已經抵在了他手指邊上,只等他下手,就要付出丟掉兩截手指的下場。
季玉山被他這麼一看,渾身一個激靈,驟然從靈江毛茸茸圓鼓鼓的模樣上清醒過來‐‐這隻鳥可是能震殺狼群,拎起千斤旦八稜梅花錘的小鳥,和山谷裡那些會唱歌的妖艷賤貨可是一點都不一樣。
他噌的縮回手指,結巴道:&ldo;我我我想看看你腳傷好了嗎。&rdo;
靈江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炸著小翅膀換了個姿勢,奶兇奶兇的嗯了一聲,把爪爪縮排肚子下面,張開尖尖的小嘴,打了個冷酷的哈欠。
他筒子裡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