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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看傻子似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又沉默著繼續畫自己尚未完成的畫了,積微又著急又不敢放肆,只好低頭去瞧天君在畫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結果這一低頭,他就愣住了。
天君畫的,是陵遊,面貌和現在一模一樣,但柔順的髮絲被高高的束了起來,左手拿著一柄劍,這劍他見過,就在青蘊仙山的兵器庫裡,九戒和十方每天都要插上好幾遍,陵遊的旁邊還畫了另一個青年,那青年眉目鋒利,眼神卻柔和,是積微從沒見過的人。
「旁邊這個是誰?」積微伸手想指,被天君一筆桿打歪了手。
「這是你大爺爺。」天君放下筆桿,語氣裡不無感嘆,「要是你大爺爺沒有那一劫,現在坐在我這個位置上的人,大概就是他。」
當初的老天君共有一子三女,這四個孩子先後隕落在了神魔大戰之中,當今天君之父乃是大戰之後所得,極盡寵愛,卻被寵的尤其任性,老天君羽化後,他拒不承位,把當時只有十幾歲的兒子推到了天君之位上,所以當今天君年歲算不得大,當天君的日子卻實在算不上短。
他看著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十分痛心,覺得自己不僅要給老子善後還要給兒子鋪路,要不是他這麼不爭氣,估計自己也早就可以像自家爹那樣出門雲遊了。
「那,陵遊……」積微只不過隨口問問天君的話,心裡心心念唸的還是怎麼把陵遊找回來,不過話剛出口就被天君打斷了。
「積微,我早說過,陵遊已經是你爺爺輩的了,你不需要這樣擔憂他,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傷他。」他做天君這麼久以來,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被自己兒子的急躁感染,帶兵去了青蘊仙山,這樣的錯,他絕對不會再犯一次。
積微還想說什麼,被天君一揮袖趕出了門,他在門外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雖然陵遊是厲害沒錯,但萬一他被騙了呢,被算計了呢?」
他走出天君的大殿,司昀迎面而來,「怎麼樣?」
「我爹說沒人傷得了陵遊。」積微氣哼哼的。
司昀一下笑了出來,用摺扇巧了一下他的頭,「我早就說是如此結果了,你偏偏不信,還非要去問一遍。」
「我這不是擔心他嗎。」積微想踹司昀,卻被他飛快的躲開了。
「你現在還沒明白。」司昀無奈的搖搖頭,「我們之前一直以為陵遊只會醫術沒法自保才那樣拘著他,但他實際上什麼都可以,我們拘著他又有什麼意思,指不定就是以前太拘著他了,他現在才不回來。」
積微有些被說服了,但他又不想承認,一時間耷拉著腦袋往自己住處走,一句話也不說了。
這裡彷彿沒有光,所以懷有慈悲的神明降臨不到這裡,懷有惡意的魔物也降臨不到這裡,只有罪大惡極的東西,才會被天道排斥,從而關進這個地方。
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鴉隱卻熟悉的像是回了家,他在黑暗裡自由的穿行,走到一棵枯敗的老樹下面,在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那個老樹像是張牙舞爪的鬼影,在黑暗裡不甚清晰,讓它露出真容的,是樹下的一絲紅光。
樹下葬著一位遠古大妖,妖雖然死了,但妖丹卻是不滅,紅光照出了樹影。
「母親。」鴉隱沒什麼情緒的喊了一聲,他蹲在妖丹前,自言自語,「當初你說就把你葬在這修羅鬼道,你要陪著父親,讓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好好活著,但我發現,我活的不好。」
鴉隱是聽母親講過自己的是怎麼出生的,當時的母親說,自己說這些不是要讓鴉隱感念父母的付出,而是讓鴉隱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免得以後自己對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母親還說,出了這修羅鬼道,外面的世界要仁慈得多,讓他選個自己覺得好的人,聽他的話。
他選了陵遊,聽話的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