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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屋裡靜下來。周意立調高電視音量,點了支煙抽。
他盯著裊裊繞繞的青霧,半晌,似乎想到什麼,輕笑一聲。
手機鈴聲響起,他瞥了眼螢幕,笑容淡下來,沒有接聽的打算。
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棟高樓,也並非能天天見到。事實上,自從那晚後,周意立再也沒有偶遇程午。
沒想到卻在明月山誤打誤撞碰上了。
程午入住的這家民宿是周意立朋友開的,八月山風涼爽,森林裡濕度高,瓜果新鮮適口,主人邀請他去玩耍。
周意立到得很晚。
民宿主人留了燈等他,人昏昏欲睡,撐著頭一點一點,聽到外面車子引擎聲才來了精神。
主人叫楊江,年紀比周意立大兩歲,不是富二代圈子裡的人。
當年周家還未走大運發跡時,同住在一個小衚衕裡,互相看得慣,能玩到一塊。後來周父魚躍龍門,周意立有了新的社交圈,也沒斷聯絡。
這樣的朋友自然是交情深厚、不圖利益的。
楊江給周意立炒了盤烏龍麵,倒上自釀的桑葚酒。
露臺外面石榴花滿枝,花葉間露出滿月,白色光華如瀑傾灑大地,草木隱隱綽綽,隨風搖晃。
山林的夜晚是寂靜的也是吵鬧的,雀兒未眠,偶爾撲稜翅膀飛速劃過,青蛙膽子壯,大搖大擺伏在石板上。
周意立與楊江對酌,桑葚酒酸甜,入口醇香,他說:「每次來你這我都會想,沒人比你更會享受生活。」
楊江笑,「羨慕?」
周意立未置可否。
「抓緊結婚,生個接班人出來,再過二三十年,你就解脫了。」
「大哥別說二哥。」
「我一沒有家族企業繼承,二屬於不婚主義者。」楊江說,「你跟我沒有可比性。」
周意立哼道,「少拿不婚主義者當幌子。」
楊江面色一滯,臉上帶了點苦意。
周意立自知失言,拍了拍楊江的肩膀。
楊江笑了笑,隨即鬆快起來,「我看新聞爆料你又和一個小明星打得火熱。」
「網上的話也能信。就吃過兩頓飯,她也不是什麼小明星,人家裡的財富公司十年前就在美國紐交所上了市,老頭和對方合作愉快,便想打聯姻共贏的主意,也是想得美。」
「怎麼,瞧不上?我看挺漂亮的,不比女明星遜色。」
「這年頭漂亮女人滿大街都是,一樣眉毛一樣鼻子一樣下巴,說出來的話,十句有五句都大差不離,誰都不比誰差。」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主要還是沒感覺。」
楊江突然想起個人來,「前幾天來了一位新客人,非常特別,過目不忘,說不準就是你想要的感覺。」
周意立順著話頭接道,「那我倒要會會了。」
「就住你隔壁。」
兩個男人碰杯,哈哈大笑。
「對了,你說華子找我有事。」
「說是可能會請你配合調查一樁少女失蹤的案子,不過現在不十分確定,還在和局裡領導商議。」
周意立擰眉,「什麼少女失蹤案子?找我配合?」
楊江:「具體怎麼回事他沒說,我也不清楚。」
周意立放下筷子,「行吧,需要幫忙,讓華子直接聯絡我。」
喝夠了酒,周意立拿了門卡,去專門給他留的房間休息。
到了地方,發現旁邊的門未掩緊,留了拇指縫寬的縫,而屋內一片漆黑。
顯而易見,裡面的人睡下了,而這人忘了落鎖。
周意立本來不想管閒事的,但考慮到這是楊江的店,若因此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