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性命相托(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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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北川第一時間和周恪己說明了情況,並且把心中惴惴不安的擔憂也一併說明。
周恪己聽著表情也分外凝重:“阿梨說得有道理,老師慣常秉忠直言,未必能忍耐不上諫。”
我連連點頭:“我想了一路,眼下大人應當速速修書一封,託心腹之人快馬往京城送去,在信中與義父言明利害關係,勸其以穩妥為重,方才能阻止義父。”
周恪己對我點點頭:“阿梨所言甚是,我這便修書。”
話說到這裡,周恪己未曾耽擱一瞬,匆忙便去書房尋找筆墨紙硯了。我本來還想跟著周恪己去看看,沒想就擺包裹耽擱一小會,唐雲忠和赫連笳渾身冒著熱氣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我唐雲忠立刻笑了起來,小跑兩步停在我面前:“前日裡聽著說你要回來了,我便快馬加鞭從乾門關趕回來。正好咱們大勝而歸,繳獲了不少黃金首飾,你等會跟我來挑挑有沒有喜歡的。”
赫連笳也在,我一下走不開,只能跟他們打起招呼:“你回來便也算了,怎麼赫連小將軍跟著一起回來了?”
“他啊?”唐雲忠大約已經和赫連笳徹底混熟了,回頭搗了搗他的盔甲,笑嘻嘻地打趣,“鬼方騎兵驍勇善戰,唐家軍又擅長長途奔襲,眼下咱們連續打下三個部族,幾乎把草原南面都吃乾淨了。赫連將軍覺得這事情挺得意的,就想親自來跟你炫耀。”
赫連笳一下炸毛了,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上浮出黑紅色的慍色:“我沒有!離一統草原還早得很,我又豈會炫耀這種小小的功績!”
“哦?”我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那就是……回來蹭飯?”
這話不知為什麼好像問得赫連笳略帶侷促,他暗暗地瞪了唐雲忠一眼:“才不是。我是替單于來向許大人道謝的——從前鬼方騎兵速度過快,往往醫藥補給跟不上,許多兄弟因傷情過重而亡,自從學會了許大人那一套補給跟上的辦法,眼下我們鬼方兵士死傷瞬間降下去不少,救了我們不少兄弟呢。”
赫連笳說的我倒是明白了——那是我前幾年幫唐雲忠琢磨出來的小法子。從前醫療用品和醫官一般是跟著後面糧草輜重一起走。但是糧草輜重畢竟走得慢,一般如果需要衝鋒或趕路的時候,糧草和先鋒部隊難免拉開三到四天距離。
不過一天不吃飯到底不打緊,兵士身上也總能帶些餅子對付幾天,一天不治療傷口那可是真要死人的。所以我算了前後速度和大部分傷情的有效治療時間,把醫官和應急藥材從後方糧草部隊轉而放在主帥所在的部隊中。確保醫官與先鋒部隊最遠不過一天路程。這個辦法其實挺簡單的,不過唐雲忠用了覺得很是不錯,眼下大約也教給我們的同盟者。
唐雲忠走上來搭在赫連笳肩上,笑嘻嘻地姿態親切:“這種小事情如何這麼正經?再說了你們也幫我們唐家軍訓練了騎術。咱們這也算互通有無嘛。”
我看著他們和睦,心裡也爽快。從沛兒給我準備的包袱裡面摸出來不少果乾。都是廖清河知道我和周恪己喜歡果脯,特地讓沛兒曬的,口味很不錯,我來這裡的路上已經吃掉了一包了:“你們吃果脯!這都是我從京城帶來的,是我義父給我準備的。”
赫連笳接過果脯,好奇地打量一番:“你義父?”
我頗有點得意地笑了起來:“當朝太師,是大越學問最好的人了。”
說著話呢,一匹快馬的馬蹄聲從牆外傳來,一個穿著神武營鎧甲的傳令兵從馬上翻下來,匆忙跪在唐雲忠面前:“奉老國公之命,快馬來報。太師廖漃上諫虛言、擾亂朝綱,被聖上罰閉門思過——眼下,眼下……”
我心提到嗓子眼,只覺得渾身發冷,聲音不由自主顫抖起來:“眼下什麼?”
那傳令官不敢抬頭,低著頭將後半句話說了出來:“眼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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