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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以後，洋子診所重新開業了，前來就診的除了北京市民以外，還多了些日本客戶，她們透過打電話接受心理諮詢。

這天下午，洋子接到了一個叫順子的日本婦女的電話，她是從朋友那裡知道洋子的。

&ldo;洋子，&rdo;順子啜泣道，&ldo;我的丈夫在東海海戰中死了，留下我們母子倆，我們的生活苦極了。&rdo;

&ldo;我很難過，&rdo;洋子說，&ldo;希望你能堅強地活下去。&rdo;

&ldo;生活上的困難可以忍受，可我還經常受到精神上的折磨。&rdo;順子抱怨，&ldo;周圍的人有的說我丈夫為國捐軀，是大和民族的英雄，應該得到永遠的紀念；有的說他參加侵華戰爭，是帝國主義的炮灰，死了活該。孩子經常問我，他的父親到底是英雄還是炮灰，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非常苦惱。&rdo;

洋子看穿了她的心思，&ldo;你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心裡一定有一個答案，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rdo;

&ldo;……對，&rdo;順子吞吞吐吐地說，&ldo;在我的心裡，他永遠都是一位英雄，大和民族的英雄，我為他感到驕傲。&rdo;

洋子發現她確實需要治療，&ldo;那麼，你如何看待你丈夫參加的戰爭？如何看待他乘坐軍艦來到東海，炮擊和轟炸中國人民？&rdo;

&ldo;我不太理解這種行動，&rdo;順子執迷不悟，&ldo;不過我想，他這樣做總有他的道理，因為他並不是為了自己作戰，他是為了天皇和大和民族。&rdo;

&ldo;你是這樣認為的嗎？&rdo;洋子使用替換療法，&ldo;那麼，咱們把中國和日本的角度交換一下，再來看這件事情。比如說，如果中國軍艦開進日本海，炮擊和轟炸日本人民，你又如何看待呢？&rdo;

順子麻木不仁，&ldo;日本人那麼多，而且據說中國軍艦的大炮打得又不準，我想他們的炮彈不會落到我家裡的。&rdo;

&ldo;是嗎？&rdo;洋子略感驚訝，她改用厭惡療法，&ldo;如果中國軍隊在日本登陸，他們衝進你的家裡，強姦你，輪姦你，你又如何看待他們呢？&rdo;

順子不知廉恥，&ldo;結婚前我一直從事色情工作，曾經與幾千個男人發生過性關係。再多幾個中國男人強姦我，那也是無所謂的事情。&rdo;

洋子不得不加大治療強度，改用恐懼療法：&ldo;中國軍隊強姦你以後，當著你的面，在你的孩子身上澆滿汽油，點上火，你的孩子痛苦地掙扎，慘叫聲不絕於耳……&rdo;

&ldo;天哪！&rdo;順子終於被打動了，&ldo;他們為什麼要燒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呀……&rdo;

&ldo;現在，你如何看待中國軍隊？&rdo;

&ldo;他們不是人，他們是惡魔！&rdo;順子哭著控訴：&ldo;他們連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我的孩子呀……&rdo;

&ldo;我必須告訴你，&rdo;洋子從幻想切換到現實，&ldo;炮擊平民、強姦婦女、焚燒兒童的不是中國軍隊，而是包括你丈夫在內的日本軍隊。日軍從1894年至2050年反反覆覆多次入侵中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累計殺害中國平民數千萬。你現在還認為你丈夫是大和民族的英雄嗎？你還為他感到驕傲嗎？&rdo;

&ldo;不，&rdo;順子啜泣，&ldo;他不是英雄，他是惡魔。我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