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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堂下站著的乃是一位年輕的公子,一副眉清目秀的書生模樣,當堂不跪,想來是有功名在身,心頭的怒氣便稍稍緩和了一些。
驚堂木一拍,官腔十足,“堂下所站是誰?所訴何事?所告又是何人?”
“回大人,學生林甫,今屆春闈會元,所訴的正是這春闈之事。”,林甫心想這一天真是充實,不說看榜,拜訪老師,連公堂都上了兩次。
“這所告,乃是刑部巡官趙公明趙大人。趙大人無憑無據,抓學生去刑部審訊,更是要動用私刑,妄圖屈打成招。堂上又是動棒,又是拔刀,毫無依據就要對功名在身的學生施加刑罰,視我大周律法為無物!”
“學生告得是他知法犯法,濫用私刑,受刑部尚書梅大人指使,欺下媚上,徇私枉法之罪!”
王大人一聽這慷慨激昂的幾句話,還沒聽完就暗道不妙,心中連連叫苦。
這原告被告雙方皆不是尋常人物,林甫的叔父是吏部尚書。
而他所告之人若只是刑部那位巡官還好,可他言之鑿鑿,這趙大人乃是受了刑部尚書,梅大人指使,這事可就不好辦了。
兩邊扯到底都有一位尚書級別的人物在,他京都府尹從二品,兩位尚書都是二品大員,如何管得?
可眼前堂下這小子卻很是機靈,大概是猜到了若是直接告那梅尚書,自己可以藉故推脫,因而口中所說要告的,乃是四品巡官趙公明。
如此說來,尋到自己這兒,京都府來,倒也說得過去。
王大人心下叫苦,口中先試探問道,“你說他濫用私刑,要屈打成招,可有證據?傷在何處?”
“回大人,趙大人先是無緣無故要打在下三十殺威棒,後來更是要動刀子,拔出刀來。只是在下小有武藝在身,這殺威棒和腰刀都被在下奪了下來。”
“大人,你看見學生手中這根棒子了嗎?”,林甫舉起自刑部順來的那根殺威棒,看得王大人很是無語。“此乃物證!學生可與趙大人當堂對質!”
對質個屁啊!王大人在心裡腹誹,就算這根棍子真是刑部大堂奪來的,你還能指望他老實承認不成?這等上下嘴唇一碰一合就能顛倒是非黑白的事情,算得了什麼證據?拿著根棒子就想扳倒當朝大員不成?
王大人心下頓時低看了林甫一眼,覺得他只是位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作為禮部尚書林盎的侄子,雖然有些才學,考了個很不一般的功名,但根本沒什麼腦子,淨給自己叔父惹事添亂。
“只一根殺威棒算是什麼證據?”,王大人想要息事寧人,不論如何,總不能讓這個案件在自己京都府鬧起來,否則夾在兩個高自己半級的大人中間,這京都府尹還怎麼當?“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物證是沒了,那柄腰刀莫說是學生覺得招搖沒有帶出來,就算是帶出來了,恐怕也與這根棍子相同。”,林甫知道眼前這位京都府尹王大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卻是絕對不依的。
就如自己方才和小王爺在路上時說的,這事雖是小事,自己也沒吃虧,反而是折煞了刑部不少面子。
但追究還是要追究的,這人就不能露出好說話的一面,若是流露了這樣的姿態,旁人就會一直對你有這樣的認識,覺得你好欺負。
既然自己要去當刀子替陛下去捅士族,這個先例可萬萬不能有。被人抓去刑部審訊,險些給打了一頓,不聲不響地怎麼能行?
敢來惹事惹到他林甫頭上的,總要付出點代價,長點記性才行。要是都分毫不損的,別人都以為他林甫好欺負,都要來惹一惹他,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王大人想小事化了,卻是沒有這個機會的。林甫笑著開口,“這人證倒是有一位,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大人不若見見?”
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