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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沈映月的回應很少,他卻依舊能講得津津有味。
「夫人!過了這花園,就到馬廄了……那兒味道重,您還想過去嗎?」馬管事笑著問道。
沈映月點頭:「無妨,去看看罷。」
馬管事便帶著沈映月到了馬廄。
馬廄兩邊佇立著不少拴馬墩,上面搭了棚子,棚子下面拴著不少駿馬。
沈映月站在馬廄門口,便停住了步子。
馬管事正要說話,沈映月卻抬手,制止了他。
她靜靜觀察著馬廄。
馬廄裡,有幾個馬奴正在刷馬。
有的人動作慢慢悠悠,而有的人乾脆靠在一旁歇息,還有一個,動作十分利索,刷馬很是賣力,在這深秋時節,背上居然還出了不少汗漬。
馬管家不住地打量沈映月的神色,心中總有些忐忑。
他一貫長袖善舞,同誰都能說得志趣相投,很能哄人開心。
但沈映月似乎不吃這一套,半日下來,馬管事有些鬱悶。
沈映月看了一會兒,便拎裙,向前走去。
馬管事連忙跟上。
馬奴們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來人容姿高雅,貌若謫仙,頓時呆住了。
馬管事連忙咳嗽一聲:「你們幾個,還不快給夫人請安!」
此言一出,幾個馬奴立即回過神來,躬身請安。
方才那個最賣力的馬奴,卻大著膽子看向沈映月,他笑得露出兩顆虎牙:「夫人!」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淡笑:「阿全。」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昨日遇襲之時,冒險出去送信的家丁。
阿全見沈映月記得他的名字,受寵若驚,笑得更燦爛了。
但馬管事的臉色卻不大好看,他誇了沈映月一路,但沈映月卻沒有對他好好笑過。
沈映月道:「都忙去罷。」
眾人應聲,各歸各位。
阿全便也回去繼續刷馬。
沈映月站得不遠,打量了一下他刷的馬。
這匹馬鬃毛略長,身形勻稱,四蹄健壯,較其他馬更高。
沈映月道:「這匹馬……似乎有些特別。」
阿全答道:「夫人,這是將軍的愛駒,赤耳。」
沈映月仔細看了看馬兒的耳朵,果然有些泛紅,有趣得緊。
阿全見她似乎很感興趣,又道:「這赤耳跟著將軍身經百戰,聽說能日行千里呢!」
沈映月笑了下。
日行千里當然是不可能的,也只有這般單純的少年會信了。
那馬兒被拴在馬墩上,不耐地左右搖頭——那拴著的韁繩過短,讓它有些不舒服。
沈映月上前幾步,靠近赤耳,主動為它調整韁繩。
馬管家嚇了一跳,忙道:「夫人小心!這赤耳脾氣烈得很!」
話音未落,沈映月已經把韁繩鬆開了,她淡定地調長了些,又繼續拴好。
赤耳活動了一下頭,自由了許多,它咕嚕兩聲,似乎十分滿意。
馬管家和阿全看得目瞪口呆。
阿全詫異道:「這赤耳挑人得很!將軍以外的人靠近它,它便容易發脾氣,小人最初來為它刷洗時,可沒有少受它欺負呢!」
馬管家也嘖嘖稱奇,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定是夫人貌美,連這馬兒也馴服了!」
沈映月笑了下,她伸手摸了摸赤耳,道:「興許是我住在竹苑,染了它熟悉的氣息罷。」
沈映月在前世,偶爾也會去騎馬,騎術算不得精湛,但也不會被甩下來。
赤耳盯著沈映月看了一會兒,眼神似乎有些悲傷,沈映月覺得,它應該是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