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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總旗捂著左臉,眼中兇光畢露。
秦堪吃痛似的甩甩手腕,冷冷道:“你不想背黑鍋,便可以眼看著上官背黑鍋嗎?你這樣的屬下,我要來何用?用來背後捅我刀子麼?”
塗總旗陰沉著臉,他直管的五十多名手下卻漸漸喧譁起來,人人為塗總旗感到不忿,對秦堪的敵意愈深。
秦堪不理他們,徑自走進內室,抱出一個大包袱,砰地甩在地上。
指了指一旁的丁總旗,秦堪道:“你,過來拿銀子,手下每個兄弟發五兩,每個幫閒發二兩,先對付幾日,銀子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丁總旗不敢置信的瞧著秦堪,他的手下也面露喜色,一百多號人裡,瞬間便有一半對秦堪充滿了好感。
這本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拉攏也好,打壓也好,銀子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有時候它甚至能買來忠誠,儘管只是暫時的忠誠,對秦堪來說,這就夠了。
丁總旗這邊喜滋滋的領著銀子,塗總旗手下的五十多名兄弟卻沉默了,他們的表情很複雜,有憤怒,也有羨慕。
再高的威望,再深的交情,家裡老小還餓著肚子,威望和交情這時候能有什麼用?
秦堪盯著塗總旗,冷笑道:“塗總旗真有骨氣,還不過來拿銀子,你打算靠骨氣填兄弟們的肚子麼?”
塗總旗陰沉的臉色時青時白,比扇了耳光還難看。
身後兄弟們渴望的目光如芒刺背,令塗總旗渾身冰冷。
終於,塗總旗膝蓋一軟,單膝跪地垂頭道:“秦大人,屬下知罪了。”
秦堪冷著臉道:“以後大家在一個鍋裡舀飯吃,都是自家兄弟,什麼是兄弟?那就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場合,你們都可以毫無防備地把背後交給彼此的人,這才是兄弟!五根手指攥緊才是拳頭,像你們這樣簡直是一盤散沙,遲早讓人欺負死!”
塗總旗忽然抬頭,目注秦堪,顯然還有些不服氣。
“秦大人,魏國公府的小公爺把咱們的上一任百戶打殘了,他若再來欺負咱們,你敢幫兄弟們出頭麼?”
秦堪兩眼一瞪,殺氣畢露:“他若敢來,我就敢打!”
這句話秦堪倒是說得頗有底氣,別的權貴他真不敢惹,但是徐鵬舉嘛……
“好,屬下記住這句話了。”塗總旗再不多言,卻恭恭敬敬地朝秦堪磕了個響頭。
秦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將來他不能幫兄弟們出頭,這個響頭他得加倍還回去,那時他在百戶所裡的威望算是扔地上了。
秦堪微微舒了一口氣,眼前這個爛攤子,總算暫時理順了,轉眼一瞥,那個裝滿了銀子的包袱已完全空了,癟癟的躺在地上,不知怎的,秦堪的眼眶忽然泛紅,眼淚情不自禁地湧了出來。
一邊擦著眼淚,秦堪一邊哽咽說著場面話:“兄弟們,拿了銀子回家給老小買米做飯去……一定要省著,省著點花呀……”
該死的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完……
揮了揮手,秦堪轉身一言不發回了內室。…;
丁總旗滿頭霧水:“秦大人好好的,怎麼哭了?”
王司吏目注秦堪的背影,充滿了唏噓和感慨:“男兒一哭仍英雄,大人這是為兄弟們坎坷窘迫的境遇而垂淚呀!”
丁總旗楞了片刻,五尺高的漢子眼眶竟也泛了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秦堪的內室磕拜,大聲道:“大人仁心,兄弟們有福,我丁順在此發誓,願為秦大人效死!”
撲通撲通!
院子裡零零落落跪滿了一地。
眾人散去之後,內室才傳來秦堪痛不欲生的撓牆聲。
“我的血汗……銀子!媽的……”
ps:晚上還有。。。
欣喜發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