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您怎麼不吱聲?」
程大夫坐在坑裡紅了臉,嘴上卻理直氣壯,「你懂什麼?這得摔過才知味兒。你瞧此間林木青翠、景色宜人。我便停歇賞景,豈不快哉。」
「……」顧淵一時沒了話,程大夫這倔脾氣也是沒誰了。
「您是想坐在坑裡繼續賞景還是出來賞會?」顧淵好聲好語、態度謙卑地問道,只不過那話裡明顯掩不住的調侃。
程大夫聽得氣得漲紅了臉,暴跳如雷,「還不快拉我出來!」
顧淵嘆了口氣,把人拉了出來。途中還伴著程大夫氣憤的言語,「不識相的!我說什麼你還當真了?非要我說我摔進坑爬不出來,你才聽得明白?還是你非要調侃我一番?你個瓜娃子,一點不懂尊重長輩!」
小老頭一個勁兒躁,躁過了又消氣了。他順了口氣,瞅了眼顧淵,虛張聲勢,「我腿摔折了,你得揹我下去。不準不背!」
顧淵背對著他偷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他覺得這小老頭挺可愛,雖然嘴上硬得很不肯饒人,還愛虛張聲勢,其實心挺善的。
「還笑?飯點到了,還不趕緊下山!」
顧淵笑夠了,「您還得背好這簍子金銀花。」
程大夫哼了一聲,把大寶貝背好了,往顧淵背上一趴道,「那筍是帶不下去了,只得做兩趟來。」
來的是誰?不用說,還是他。
顧淵也認了,背著程大夫下了山。
山路漫長,顧淵找著話兒跟程大夫嘮嗑。程大夫嫌他煩,一到家就甩開顧淵先清洗了一番準備處理一下腿。
「揹我回來你也辛苦了,許你歇會再山上把筍弄回來。」程大夫還不忘他的筍,「今天飯我來燒。」
大概是「因禍得福」?顧淵心底笑開了花,用水衝著腳邊的泥巴。
近午時,程大夫準備坡腳進廚房燒菜。才走一步便瞅見不速之客,程大夫只得又坐了回去。
來人莫約四十五、六的年紀,身著灰袍,方臉端正。模樣倒普普通通,唯一不同的是腰板兒直得很,還有右臉眼下一顆顯眼的大肉痣。
他一來便自主地坐了下來,往程大夫手邊擱的茶盞裡望了眼,「喲,程大夫今兒喝的什麼茶?」
「金銀花茶,清熱敗火,村長要來杯麼?」程大夫問道。
「來啊,金銀花好東西啊!」村長笑道,眼下那顆大肉痣跳了幾下,生動得很。
程大夫望了眼村長,朝著後院喊道,「顧淵你泡杯金銀花茶來。」
顧淵應了聲,將熱茶端來。
那村長見顧淵一出來,神色微愣,轉頭跟程大夫道,「這是你家遠親?長得的確不凡啊。」
村長也不在意程畝羊回不回答,轉頭,一臉笑眯眯、和藹地問顧淵,「小夥子,可還習慣?家裡幾個人?可成家了沒?」
這便是探底來了。
顧淵知道其中有些貓膩,不動聲色,看了眼程大夫。程大夫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就一小娃子,能非凡到哪兒去。村長,不喝喝我這茶?這是曬過幾日的,味道好得很,別浪費了。」
「喝!怎地不喝。」村長端起茶就是一口,一雙眼睛埋進茶盞裡。
「顧淵這孩子也是可憐,父母逝得早。老家又發大水,才來投奔我。我瞧他可憐,便讓他在我這個打個下手討生活。」程大夫三言兩語胡捏道。
「這樣啊……是怪可憐……」村長放下茶盞,擔憂,「你來我們村也有些時日了,便知道我們村的人都很熱情。雖然說你不是村裡人,我們照樣也會照顧些你的。」
這話說的巧,把界限分得明明白白。程大夫心底冷哼一聲。
「你跟慕哥兒一個年紀罷?」村長思惆,「也該是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