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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泊川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裡站在自己身邊嘴巴里全是白色泡沫的漂亮青年。

手上柔軟的觸感好似還在。

頭髮好軟，摸上去也很舒服。

不敢想像將他抱在懷裡隨意撫摸會有多幸福。

……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原本正在認真刷牙的漂亮青年透過鏡子與他對上了視線。

顧泊川慌忙漱口，移開了視線。

洗漱完，看著顧泊川躺進被窩裡面，夏暘仔細檢查了一下床頭擺放著的東西，又在病房內溜達了一圈。

顧泊川疑惑地望著他，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夏暘抿了抿唇。

顧先生剛醒過來的時候的行為嚇到他了，仲醫生也拜託他晚上休息的時候多注意著顧先生一些。

雖然顧先生現在看著很正常，但他剛醒過來的時候也很正常，後來還不是突然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夜晚很長，很容易多想，也很容易會發生什麼。

他怕發生了什麼不能第一時間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在顧泊川緊張的注視下，夏暘乖乖交代了自己心底的顧慮。

末了，夏暘提議道：「要不我去睡隔壁，讓保鏢進來陪著顧先生。」

保鏢肯定會比他敏銳很多。

顧泊川愣怔片刻，直接跳過了他的提議，聲音乾巴巴道：「要不你和我睡一張床上，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保鏢，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仲醫生給的機會…他得好好把握。

夏暘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回覆，但又覺得沒什麼毛病。

他睡覺並不是很沉，和顧先生睡一個被窩的話有什麼動靜不出意外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的。

夏暘當即趿著拖鞋來到顧泊川身邊，脫下外衣，和他躺進了同一個被窩。

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與其他人一起睡覺了，但並不排斥。

被子是輕薄暖和的羽絨被，不壓人，卻很保暖，兩個人一起睡的話被窩裡面還會更暖一些。

夏暘索性關掉暖空調，開啟了窗戶，拉了一半窗簾，重新鑽進被窩，解釋道：「空調房太乾燥，一起睡不冷，就不開空調了。」

顧先生沒有他那麼怕冷，他都覺得不冷，顧先生肯定也不會覺得冷。

帝都氣候本就乾燥，加濕器都不太管用，再開空調早上醒來嗓子就要冒煙了。

盯著鑽進自己身邊的毛茸茸腦袋，感受著貼著身體的溫度，顧泊川輕輕嗯了一聲，身體有些許僵硬。

他努力使身體放鬆下來，沒讓身邊的人察覺到不對勁。

沒想到竟然得逞得這麼輕而易舉……

像做夢似的。

夏暘真的和他睡在了同一個被窩。

夏暘關掉燈，又極其自然地往他身邊貼了貼，「晚安，顧先生，我和人睡覺不會亂動，很安分。」

「晚安。」顧泊川又失眠了。

夏暘睡覺確實安分，就這麼乖乖躺著，呼吸很快便均勻了下來。

體溫隔著布料貼合著。

顧泊川微微側眸，再三確認人已經睡著之後大著膽子用臉輕輕蹭了蹭他柔軟的頭髮。

像是在蹭自己飼養的、毛茸茸的可愛小動物。

顧泊川翻了個身，借著月光，抬手，又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像是在rua小動物。

夏暘以前就很喜歡這樣rua家裡養的小兔子。

rua著rua著，盯著被自己rua得翹起許多呆毛的頭髮，顧泊川眸底飛快閃過一抹心虛。

他試圖將之重新捋順，卻失敗了。

怕再弄下去吵醒夏暘，顧泊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