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山靈貓(第1/4 頁)
李寧兒在袁承天安慰下沉沉入睡,這多天來一路北行,山路顛簸已經讓人厭煩之極。所以現在總算安頓下來,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去上山打柴——這是每個入門弟子都要做得——為期是一年,旨在鍛鍊每個弟子意志與耐心。
袁承天和李寧兒年紀相仿,可是他的心智要比李寧兒堅強,因為在這幾年乞討之中感受到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在小小年紀之中便刻下了生存不易,唯有堅強的信念,不論在怎樣艱苦環境中他也不會低頭;可是反觀李寧兒七年之中決少走出洛陽城,他沒有被別人看不起的時侯,多數是師兄和管家的殷勤侍侯,他何曾有過在雪天中乞討被人家追打的經歷?何曾有過大雨天瑟瑟發抖躲在人家屋簷下避雨的感受?何曾有過飢腸轆轆,在曠野中與野貓共處的驚怖的經歷?他沒有同齡人的快樂,有的只有含悲忍痛地活著,似乎看不到前程與光明!可是他不妥協,他的內心還有傲骨,因為他信:將相王侯,寧有種乎?誰生下來也沒有註定前程似錦,都是後天努力得來的。前朝開國皇帝不也做乞丐和僧人麼?可是後來他還是做了開國皇帝!
他總是在深夜胡思亂想,今夜也不例外,心中有事情便睡不著。夜已二更,窗外中天一輪藍澈澈的月,灑下清冷的光,一地白茫茫,彷彿罩了一層雪。現下雖已是六月,可是氣候依舊冷。
袁承天推開木門,走出來,只見山石之旁一簇杜鵑花正開,豔麗之極,他走過去,伸手摘一枝,在那呆呆出神,想起爹孃的音容相貌,不由悲從中來,竟涰泣起來。雖然師父對自己好,可是大師兄他們看自己的眼光,透著成見。誰叫自己寄人籬下,也只有勉為其難,將來自己藝成之日便不留此地,不知為什麼他對他們都覺得格格不入,無形之中有了隔閡。
一隻有力的手掌拍了拍袁承天的肩臂,一個關心的聲音傳來:“阿天,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大師兄對你冷淡,你覺得委屈。唉!這也是無法可想之事——誰叫他是我收養的弟子——受人之託,終人之事,所以事事由他,只要不是做出太過頭的話我都忍著。”這時趙相承嘆口氣,轉頭看月,負手背後,心事重重。
袁承天小小年紀也看出來師父定有難言之隱。袁承天道:“師父,弟子怎麼會覺得委屈,只是初見生疏,時間久了便會和睦相處。師父你不必擔心,弟子應付的來。”趙相承用手撫摸袁承天的頭頂,會心一笑,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如果傅傳書有他一半好那該多好啊?可惜這傅傳書打小便目中無人,傲慢剛愎自用,自己也教異他為人要寬大胸懷,怎耐他左耳進右耳出,全當耳畔風,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全然辜負自己一片苦心。
趙相承道:“阿天明天早上你和寧兒上山砍柴一定小心在意,因為山上時常有雪豹和雪山靈貓出現,那靈貓倒也無所謂,它不會傷人,可怕的是雪豹和山狼,他們會襲擊人,所以你們要小心在意,莫若為師將這煙光訊號彈給你們以為防身之備,遇到危險,放出它們同門師兄看見便會出手相援。”
袁承天道:“不用了師父。弟子應付的了,在我乞討生涯中有好幾次都是與狼群對峙,最終還是弟子勝出,所以弟子不怕,師父儘可以放心。”趙相承見袁承天要憑自己實力,不願授人以柄,也就不再勉強,說些勉勵的話便回去了。
袁承天見師父走遠,又待了一會兒,見月已西墜便回去。
李寧兒忽地夢囈道:“爹,娘,你們不可以這樣走啊?這世間留下寧兒一個人好孤單好寂寞啊!”袁承天見他用手拍拍李寧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苦。他和寧兒兩個人都是沒有爹孃的孩子,都是寄人籬下,孤苦可憐。師父雖然對他們好,可是師孃他們似乎對他們並不歡迎,似乎還有敵意,以後的日子似乎並不好過,也只有看天意,聽人事了!
他低頭之際見到寧兒幼稚的臉畔是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