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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時,陳太后已經將酒罈放下了,怔怔地盯著一個方向。
陳若白嘆了口氣,溫聲勸道:「小姑母,您酒量淺,今日便算了,以後可不能再喝了。」
陳太后搖搖頭:「有你陪著我才喝幾口,平常是滴酒不沾的,況且今日又是姐姐的忌日……」
說著說著,陳太后落了淚,聲音愈發沙啞。
「姐姐雖然跋扈,但是極為疼愛我這個妹妹,後來她與先帝情投意合,做了皇后,可是她哪裡能容得下別的妃子,又無所出,是以陰毒手段層出不窮,宮中極少有皇子公主平安降生,後來她便讓我進宮,說只要有姐姐在,必定是能護住你的,可是她護住了我,自己怎麼就去了呀……」
這些事,陳太后每到今日便會說一遍,陳若白一如既往地默默聽著,悶頭喝了口酒。
酒液入喉,甘苦交加。
只是今晚喝了太多酒,陳太后喃喃著繼續道:「從小護著我的姐姐,已經去世十幾年了……我卻不能為她報仇,只能苟延殘喘地活著……」
陳若白驚得站起身,一向溫潤的臉上多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報什麼仇?找誰報仇?大姑母不是因為放火燒死永樂公主才進了冷宮,然後鬱鬱而終的嗎?
陳太后已經閉上了眼睛,任由淚痕肆虐,她斷斷續續地嘟囔著:「那場火……明明是她自己放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歹毒的母親……姐姐啊……姐姐……你鬥不過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當朝太后趙氏,皇帝的親生母親。
陳若白穩了穩身形,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蹲在陳太后面前,一字一頓地問:「小姑母,你可有證據?」
「證據?」陳太后睜開眼睛,像是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神色驚惶地望著陳若白。
「這是我瞎猜的,沒有證據,沒有證據!」 陳太后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愈發沙啞難聽,「是我編的!」
陳若白卻不這樣認為,他靜靜地思索著。
小姑母雖然一向謹小慎微,但她憑著先帝對大姑母的愛做了皇后,本該掌管後宮之事,但她卻將鳳印交給當時只是德妃的趙太后,輕易不出門。
他本以為是大姑母的死讓小姑母傷透了心,但是謹小慎微到如履薄冰的地步就有些匪夷所思。
「小姑母,大姑母真的是遭人陷害的?」陳若白溫聲道。
陳太后的身子抖若篩糠,她小心翼翼地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被侄兒發現了,她會不會死?會不會死?
「小姑母,您別怕,」陳若白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侄兒不會說出去的。」
陳太后看著她最得力的侄兒,動了動唇,忍不住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傾吐:「永樂公主……不是被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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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走出壽安宮時,迎面遇見陳若白。
兩人同樣藏著心事的男人靜了幾瞬,不約而同地走向小花園。
「參見皇上。」陳若白拱手行禮,收起心中萬千思緒。
「免禮,」蕭越垂著眸關心他幾句,「行裝可收拾妥帖了?」
陳若白頷首:「微臣定不辱使命。」
蕭越望著天邊的一輪明月,久久未說話。他靜靜地思索片刻才道:「此事不可聲張,若是人手不夠,朕可以派些侍衛與你同去。」
陳若白自然明白,也沒推辭,很快便接受了。
蕭越便沒再說什麼,天色已晚,他讓陳若白出宮。
陳若白欲言又止,忍不住道:「皇上,您與長公主還是要避諱一些,您這麼晚從壽安宮出來,難免會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