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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蔭苑與太后居住的清風苑不算近,雖然有些累,但是山莊涼爽,是以像散步似的,慢悠悠地走著。
只是走著走著,太后忽然頓下腳步。
侍女自然也不動了,關切問道:「娘娘,是走累了嗎?奴婢將轎輦……」
「皇帝今日穿的什麼顏色的衣裳?」太后忽然開口,燭火忽明忽暗中,半張臉隱在暗處看不真切。
侍女們對視一眼,很快回答:「回娘娘,是天青色。」
天青色啊……太后看向那個一眼就看到那個潛入眠眠室內的侍女,靜靜問道:「哀家再問你一次,真的看清了嗎?」
那侍女哆哆嗦嗦地跪下,磕頭道:「奴婢絕沒看錯!」
太后默了默,腳下轉了個彎,徑直往蕭越居住的正明苑去了。
到了正明苑,裡面還亮著燈,太后問一直站在此處的王公公道:「皇帝在做什麼?」
「回稟太后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摺。」
他是皇帝,自然不能放著朝政不管,是以這幾日雖不用上朝,但摺子依然會有人運送過來,蕭越批閱之後再送回去,很是費一番工夫。
太后淡淡嗯了一聲,看不出什麼情緒。
王公公便湊近門窗,小心翼翼道:「皇上,太后娘娘過來了。」
裡面便傳出蕭越略有些慵懶的聲音:「請進來。」
王公公畢恭畢敬地開啟屋門,太后抬腳進去,目光在蕭越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他似乎剛沐浴過,僅著裡衣,外面披著件玄色衣袍,頭髮也鬆散著,水汽升騰,整個人都透著沐浴後的神清氣爽之感。
「母后怎麼盯了兒子這麼久?」蕭越抬頭,疑惑發問。
太后忽然覺得自己想多了,眠眠臉上藏不住事,今晚的神情也很正常。
皇上方才在沐浴,這麼短的工夫不可能從微蔭苑來到正明苑,還能沐浴這麼久。
轉念她便露出個笑:「哀家瞧著,你似乎瘦了些,便想著明日讓人燉個滋補的藥膳。」
蕭越客氣道:「勞煩母后了。」
他繼續埋頭批閱奏摺,想到什麼又道:「母后,朕想將陳若白調到姑蘇做知州,您意下如何?」
太后微微一驚,剛平靜下來的心緒再次泛起波瀾。
陳若白剛與眠眠見過面便被調走,上次也是,林廷還未見到眠眠便被蕭越叫到含元殿,一次是湊巧,兩次呢?
而且姑蘇這個地方……不是眠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嗎?
「如今的姑蘇知州資歷夠了,勤政愛民,深得民心,朕便想著將他調到京城,知州的職位便空下來了。朕想著讓陳若白頂上,他是個可用之才,」蕭越淡聲解釋,「況且將陳若白調的遠遠的,也是朕為您考慮……母后,那些十幾年前的恩怨,早已煙消雲散了,兒子不想讓您活在仇恨中。」
一口氣說了許多,蕭越低頭啜了口茶,也沒了批閱奏摺的心思,等太后開口。
太后怔然,慢慢垂眸。
陳若白與他的大姑母,也就是先帝的元後大陳氏是有幾分像的,每次看見陳若白,她便會想起大陳氏。
先帝真是愛慘了那個蛇蠍美人大陳氏,在大陳氏死後也不讓她這個太子之母坐上後位,反而封了她的妹妹小陳氏為後。
太后慢慢鬆了緊緊握著的拳頭,望向蕭越。
但是那又如何,最後做上皇位的,依然是她的兒子。
哪怕她為此做過許多犧牲,甚至……她心愛的永樂也做了宮斗的犧牲品。
心疼與愧疚在心底翻湧著,太后輕輕撫著心口,面上確是一片淡然,她淺笑著開口:「這是朝堂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