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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難得露出嚴肅表情的校長,轉向在場唯一一個顯得有點緊張的柯向燃,問他:「為什麼偷花?」
柯向燃把手背在背後,在校長看不到的地方緊張地把手指絞成一團,色厲內荏道:「是我種的花!」
校長毫不猶豫地反駁道:「盆是學校的,土是學校的,種子也是學校的。」
「……」看出校長沒有真生氣,溫昔默默地把手裡的花盆放到地上。
但柯向燃明顯沒有看出來,他有點急了,提高了音量說道:「我買。」
「不賣。」校長遊刃有餘地秒答。
「……那,」柯向燃的氣勢一下子就低了,隨之音量也跟著低了八度,支支吾吾地嘟囔著:「那我……拿一盆跟您換,好不好?」
「不……」校長正準備冷酷無情地繼續拒絕,忽然接收到了來自柯向燃後方某人的眼神暗示,聲音在空中凝滯了幾秒。
——差不多夠了吧。溫昔的眼神如是說。
「……除非你給我一個搬走的正當理由。」校長生硬地說完,又擔心壓迫力不夠似的,不甘心地補了一句:「不然這就算偷竊,你們兩個都要退學!」
這話剛出,無論是溫昔還是說出來的校長本人,都一瞬間覺得太假了——哪怕是盜取財物的真偷竊,懲罰也不會到退學這麼嚴重——然而柯向燃卻很給面子地被嚇得臉色蒼白,聲音打著顫說道:
「不關他的事,是我想送給他而已……我知道錯了。」
溫昔心裡一緊,不經思考地往前踏了半步,去看柯向燃的臉——還好,眼圈紅紅的,但是沒哭。
「……」校長沉默著,不知該不該自滿嚇唬學生的功力有進步。
柯向燃誤會了他的沉默,以為是不滿意的意思,緊張得不行,於是搜腸刮肚一股腦全說了:「溫昔他一直都在幫我,我特別感謝他,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聽說冬天是他的生日,雖然他說自己不過生日,但是我真的很想送點東西給他……所以聽他誇這盆花好看的時候,我就想……」
柯向燃講到後來已經有點混亂了,於是隻好停了下來,忐忑不安地請求道:「除了退學您什麼都可以罰我,但是……可以把花給他嗎?我賠十盆!……一百盆也行!」
看柯向燃此時的表情,應該已經在盤算自己的零花錢餘額了。過了一會兒,可能結果不是很理想,他不安地挪動了一下,眼睛又紅了一圈。
「……好的。」校長耐心地聽完,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示意自己接受了這個解釋,「你別哭出來——花就拿走吧,回頭交份檢討給我就好……字數不限哈。」
「誒?」柯向燃還沒從擔驚受怕的情緒裡緩過來,一下瞪大了眼:「真的嗎?」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慶幸地和溫昔對視一眼。
「——等等!」在兩人準備出門的時候,校長突然嚴肅地叫住了他們。
在溫昔滿臉無奈、柯向燃戰戰兢兢地回頭後,他惡作劇般莞爾一笑:「記得還我一個盆。」
「我突然覺得我好像被耍了。」沉默著走出了很遠之後,柯向燃冷不丁地說道。
「……」溫昔選擇不發表意見。
「我居然真的被嚇到了……還退學呢!」柯向燃慢慢回過味來,懊惱地哀嚎了一聲:「啊!我好丟臉!」
「沒有。」溫昔表示不贊同這個結論,認真地說,「很可……咳咳,很帥氣。」
「……好假哦!」柯向燃氣呼呼地說,「但是我喜歡聽!」
溫昔微微側著頭,看看柯向燃明顯還寫著「非常介意」的側臉,不由自主地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
柯向燃猛地停下了腳步,不可思議地看向溫昔。
「——安慰沮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