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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人從旁拽了一下,黎清的身體也巋然不動:「……是。」
聽見黎清這聲附和,年輕人露出了個見鬼的眼神:「你……不是,居然能從您口中聽見稱讚之詞,真是不敢當。」
「還是黎清讓我來見你,說能從你這裡打聽到訊息呢。」冬夏再接再厲地道,「我的事情還要勞煩了。」
年輕人撇了撇嘴:「他開了口,還輪得到我勞煩不勞煩……跟我來吧,凡人的卷宗就存在塔中。」
等年輕人轉了身,冬夏才回頭朝黎清眨了眨眼。
黎清和這年輕人看起來就不合,也不知道從前什麼仇什麼怨。
黎清卻神情複雜地看了看她,才舉步向前,道:「他目光挑剔,難得對人柔和。」
冬夏:「……」原來剛才那樣,已算是柔和?
年輕人頭也不回地哼了一聲,不軟不硬地道:「要是人人都有這個凡人一半能說會道,我便是全仙域脾氣最好的人——凡人,你記得自己多長的年月?」
冬夏想了想,羞赧道:「可能只有這幾天吧。」
「才活了幾日,你已勝過別人幾百年了。」年輕人說。
冬夏好笑地又應了兩句,才將年輕人的毛給撫順了。
說來也奇怪,她雖然記不得許多的事,但輕鬆看穿每個人想要、想聽的是什麼這點卻彷彿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輕而易舉地做到,就跟呼吸進食一樣輕鬆。
冬夏覺得自己從前一定也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
可一個這麼討人喜歡的人,怎麼會丟了這麼多天也找不到究竟來自何方呢?
「你是凡人,聽見他是仙尊就不驚訝?」年輕人又突然問。
冬夏直覺這個問題不好答,便歪頭討巧地道:「仙域至尊,大抵是說黎清他修為很高很厲害的意思,是不是?」
年輕人輕嗤一聲,還沒說話,黎清在他前面答了。
「還行。」黎清說。
年輕人:「……」
他又用那種像懷疑黎清是被人冒充的眼神回頭再三觀望,這次回過頭去便再也沒說話,直到奇怪八繞後停下腳步。
「——就是這裡。」年輕人停在三樓,回頭道,「裡頭亂,我去找就行,冬夏是哪兩個字?」
「凜冬酷夏。」冬夏想也不想地道。
大概是少見有人這麼解釋自己的名字,年輕人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扭過臉去進了一扇巨門。
冬夏在外只等了一小會兒,年輕人便從裡面黑著一張臉出來了。
「沒有這個人。」他陰沉地說,「不僅是紅葉城,六合、八荒的轄處我都找了一遍,沒有一個既叫這個名字、又符合你長相年齡。」
冬夏愣了愣。
她詫異於自己對這個出乎她意料的結果接受得異常之快,幾乎是一傳入腦子裡便油然生出一絲「果然如此」的想法來。
好像她就是在那個懸崖底下長出來的一棵野草似的,無家可歸,也沒有親朋好友。
「要麼冬夏不是你的真名,要麼你根本不是什麼凡人。」年輕人有些煩躁地咬著自己的手指,欲言又止地看向黎清。
「總不能是妖怪吧?」冬夏半開玩笑地道。
「妖獸沒有化形的前例,更不會像你這麼弱。」年輕人毫不留情地道,「……仙尊,借一步說話。」
「不必。」黎清斷然回絕,他按住冬夏的肩膀帶她往外走,「我帶她去別的地方繼續找。」
「六合八荒都查不到她的蹤影,如果她用的不是假名,就必然是魔域的人,這不用我對您一一說明吧?」年輕人帶著些微嘲諷地問。
乍然聽見魔域兩個字,冬夏有些晃神。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