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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冬夏似笑非笑。
合歡宗宗主悄悄看看她,沒察覺危機;又看看黎清,後者顯然注意力已經全部轉移。
於是合歡宗宗主清了清嗓子,大膽地點了點頭:「若是您不介意和他……那多半是有效的。」
「行了,」冬夏抬了抬下巴,「你回去吧,近日不要再來冬城。」
合歡宗宗主頓時知道自己過了今日這生死關,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
腦中輕鬆下來的那一刻,她的本性突然浮現出來,妖嬈地笑著戲言了一句:「魔域許多姑娘暗地裡其實挺想睡這位呢。」
說完的瞬間,合歡宗宗主就臉色一僵,真想當場咬了自己的舌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說。
——這雖然是句大實話,但怎麼能在這兩人面前就說出來!
黎清的心神原本都聚集在和冬夏交握的手上,指腹用極其細微的動作摩挲她細膩微涼的手背,聽到合歡宗宗主殺人誅心的這一句才回過神來。
他略帶慌張地開口否定:「我對別人——」
幾乎同時響起的是冬夏的聲音:「是嗎?我倒不覺得他和別人比起來有什麼特殊之處。」
合歡宗宗主:「……」
黎清:「……」
剛要來把合歡宗宗主帶走的白澤越臨到門口聽見這一句,也跟著:「……」
眼看著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黎清身上心魔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白澤越當機立斷上前就把合歡宗宗主強行帶走了。
看白澤越連句告退都沒來得及說便落荒而逃,冬夏轉臉將視線移回了身旁男人的臉上。
黎清也正低頭看她,那雙從前光風霽月、現在卻帶著陰鷙偏執的眼睛緊緊攥住她的視線,好像要順著兩人交匯的目光鑽到她的身體裡去。
「怎麼?」冬夏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我這幾百年裡除了你還有過別人,難道是件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在激我。
這是黎清腦中瞬間便劃過的念頭。
但這清晰的認知並不妨礙他的理智之弦「錚」地一聲崩斷。
等黎清反應過來要壓制心魔時,他腳下的土地已經裂成了猙獰的蛛網。
「噓,收斂點你的心魔。」冬夏卻摁著他的手腕輕哼道,「……不過算了,你這幾日本來就開始控制不住了吧。」
黎清沉默著咬住牙關,艱難地將張牙舞爪往體外掙脫的心魔用意志拉扯住。
心魔一旦爆發,哪裡還有回頭路?
黎清表現得再冷靜,也不過是一種「迴光返照」的假象。
真相已明瞭地鋪在黎清面前,讓他知道自己同什麼失之交臂,又讓他知道如今的冬夏對他毫無信任。
就算曾經有可能得到的東西,現在也再沒有可能獲取第二次了。
黎清的理智在這無可辯駁的認知中一日一日地向深淵傾斜,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著延續在冬夏身旁的最後期限。
可若心魔能這樣就被克製得住,那就不是人人聞之色變的心魔了。
黎清正艱難地和心魔拉鋸,立在他面前的冬夏卻抬手摘了面具踮腳接近了他。
「心頭血是不可能挖出來給你了,」她的尾音裡帶著漫不經心和調侃,「但你太不安定,麻煩死了,試試別的辦法吧。」
黎清和心魔一同怔忡下來,幾乎是慢鏡頭地看著冬夏逼近面前,嘴唇發乾、胸口跳得山崩地裂。
然而冬夏在咫尺之距時微微偏開嘴唇,張嘴一口咬在了黎清脖頸上。
她咬得一點沒有留情,瞬間便見了血。
黎清只是下意識地繃緊了一下身體,便很快放鬆下來。
等冬夏舔著嘴角血跡抬頭朝他嘲諷又挑釁